這一屆年輕人的年度情緒:emo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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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塔門(ID:DT-Tamen),作者:肖陽,編輯:鐘宛彤、王朝靖,題圖來自:視覺中國

2021 年,大概是簡中互聯(lián)網(wǎng) emo 元年。不知何時起,深夜的朋友圈,從一排網(wǎng)易云變成了齊刷刷的“emo 了”。

這一屆年輕人的年度情緒:emoha!

Emo 是 emotional 的縮寫,在當代互聯(lián)網(wǎng)語境可以大致理解為一種低落的情緒。萬物皆可“emo”,“emo 的適用場景”大到失業(yè)、失戀、追星塌房、考試掛科,小到體重浮動、游戲連跪,而因為這些日常小事幾乎人人都在經(jīng)歷,于是也就出現(xiàn)了“人人都在 emo ”的互聯(lián)網(wǎng)奇景。

情緒本身的尺度是豐富和微妙的,如今,所有復雜的低落情緒,沮喪、難過、低落、傷感、悲傷、遺憾……都被簡化成了:emo 。

為什么人人都在“emo”?

人人都在 emo ,是因為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表達情緒并不那么安全,甚至是羞恥的。

近幾年,但凡在社交平臺上情緒外露,就很容易被網(wǎng)友視作幼稚、矯情、夜來非、沒有分寸感。譬如“網(wǎng)抑云”被大肆嘲諷和打壓,社交平臺上談論病情經(jīng)常被質(zhì)疑“裝病”,“飯圈女孩”對愛豆情緒充沛的彩虹屁也常常被諷刺“咯噔”……

在互聯(lián)網(wǎng)“同質(zhì)化”的趨勢下,人總在內(nèi)化其他人對自己的審視和批評,當情緒表達總會伴隨著一系列負面反饋,久而久之,對表達自己的感受和情緒就越來越感到不安。

“emo”的特殊性在于,它跳脫出自己的情緒本身來概括情緒,而不具體指向某一種過于私人的情緒和感受,讓想表達而不敢表達的人能夠放心地使用它。作為一個半調(diào)侃性質(zhì)的流行詞,它在“公共性”和“私人性”之間找到了一個交叉點。在此意義上,“emo”敘事代表了一種折中和妥協(xié)的態(tài)度:在情緒化的時刻,依然要采取一種克制的姿態(tài),不敢大喇喇地敞開情緒。

看似情緒飽和的互聯(lián)網(wǎng)社交平臺,正在壓縮人們情緒表達的空間。

PNAS 上的一項新研究分析了 Google nGram 數(shù)據(jù)中 1850 到 2019 年出版的百萬冊圖書,發(fā)現(xiàn)其中與“理性”相關的詞匯(比如“決定”“結(jié)論”)在 1850 年之后出現(xiàn)了系統(tǒng)性的增加,而與“情緒”相關的詞匯(比如“感覺”“相信”)則在減少。但這一趨勢在 1980 年代出現(xiàn)逆轉(zhuǎn),2007 年之后這個趨勢變得更加明顯,這表明,在過去幾十年,公眾的興趣從理性重新轉(zhuǎn)向了情緒。

但對情緒過分關注的直接后果之一,是對他人情緒的“信任破產(chǎn)”。

他人的悲慘遭遇和負面情緒容易引起共鳴和同情,但隨著利用同情心吸引流量變現(xiàn)的案例越來越多,許多感到被欺騙的網(wǎng)友杯弓蛇影,于是期待“反轉(zhuǎn)”、攻擊“賣慘”“流量密碼”的聲音也多了。今年初因病去世的 B 站 UP 主“墨茶 official”去世之前一度被懷疑賣慘騙捐,直到去世仍被懷疑“假死”。UP 主“心理咨詢師朱銘駿”分享出自己的高位截癱的真實經(jīng)歷、用嘴打游戲的日常,就時常被攻擊“賣慘”“博眼球”。

在這樣的情況下,近幾年的整體風向就是把情緒往私人領地趕,只允許在個人主頁等私人領域自說自話,不允許在公共空間煽情,否則就容易變成“帶節(jié)奏”“賣慘”。而流行詞“emo”,似乎是介于“憂郁”與“抑郁”之間的一個安全地帶:既不至于顯得無病呻吟,又不會被人誤會自己真的有精神障礙,甚至加諸一系列“賣慘”的罵名。

情緒飽和的另一個后果是,“后真相”時代,鮮少事實和價值能夠成為共識,討論往往淪為情緒發(fā)泄,而無法真正達到“理客中”。越來越多人對這種現(xiàn)狀感到不滿,試圖用一種形式化的“理性”語言來包裝自己的看法:“有一說一”“不予置評”“個人認為”,諸如此類,既是出于“求生欲”,也側(cè)面反映出了如今人們對公共議事的失望。

這種形式化、理性化的語言,在無形中加強了“情緒表達”的恥感:想要加入公共討論,似乎就得將個人的情緒放置一邊。而“我 emo 了”則像一份“trigger warning”或免責聲明:先自降一級,承認情緒外露不是什么驕傲的事,才能為情緒表達找一個可憐的立足之地。

于是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越來越多的人用“emo”來表達情緒,讓自己的感受看起來更合理。

否定性的情緒正在消失:emo也不行了,要emoha

當下,emo 逐漸演化出戲謔和嘲諷的新內(nèi)涵。

雖然沒有“網(wǎng)抑云”走得那么徹底,但圍繞著“emo”的流行詞,逐漸演變出一絲嘲諷和貶低的意味。譬如,“emo 怪”“emo 精”,指的就是不分時間地點場合表達自己悲觀情緒的人;“老 emo 了”指的是經(jīng)常性表達低落情緒的人;“emo 整個世界”則是指,不僅自己 emo ,要說出來讓大家也一起 emo 。

每天把 emo 掛在嘴邊的年輕人,實際上并沒有情緒自由。相反,不 emo,或者 emo 后迅速調(diào)整自己,適時抑制自己的情緒,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新的政治正確:比如衍生的流行詞“反向 emo ”說的是,通過一些事情讓自己積極快樂起來、拒絕emo、走出情緒低落的狀態(tài)。

不能自己從 emo 的狀態(tài)中脫離也沒事,因為互聯(lián)網(wǎng)總能提供更多的新鮮事來轉(zhuǎn)移注意力,及時補足情緒奶頭樂。emo成為了當代情緒消費的一個新的環(huán)節(jié),人們會自覺主動給自己找新的情緒刺激,磕 CP 、追綜藝,都是 emo 的來源;短視頻平臺刷視頻,看了一個視頻哭了,下一個視頻又笑了,不斷 emo ,不斷找新的東西治愈自己。

這就是為什么,和沉浸于悲觀失望、自我放逐的喪文化不太一樣,emo 表達的情緒更加跳脫、也更微妙。現(xiàn)在有一個詞專門用來形容這種分裂,“emoha”:指的是在 emo 和 hahaha 之間的反復橫跳的狀態(tài)。 互聯(lián)網(wǎng)上似乎已經(jīng)看不到純粹的負面情緒,人人都是情緒的“體驗派”,在情緒之間切換自如,感受互聯(lián)網(wǎng)信息帶來的情緒刺激,看似可以超脫于情緒之上、不為情緒左右,實際上只是回避了自己的情緒需求。

2021 涌現(xiàn)出的“發(fā)瘋文學”,也呈現(xiàn)出了同樣的分裂特質(zhì)?!鞍l(fā)瘋文學”指的是由于堆砌了一大堆情緒宣泄,以至于最后成為除了“發(fā)瘋”之外沒有任何表達的胡言亂語:“我不發(fā)瘋我說什么話?……連發(fā)瘋你都要有意見?你不如把我殺了”。

很多時候,發(fā)瘋文學也表達出一種類似“擺爛”的情緒:做不到理性的溝通,那就歇斯底里,用魔法打敗魔法吧。人們用發(fā)瘋文學來催貨、離職以及在社交平臺打口水仗,在非日常、反邏輯的語言武裝下,為自己的快遞焦慮、工作不順、互聯(lián)網(wǎng)罵戰(zhàn)等等郁結(jié)的情緒,找一個集中發(fā)泄的出口。

這類戲仿具有荒誕和解構(gòu)的特質(zhì),它們既不基于任何事實,也不輸出任何觀點,看似是非理性的情緒宣泄,其所表達的卻依然是情緒自我抑制的邏輯。無論是廢話文學、發(fā)瘋文學還是鬼打墻文學,使用者都并不想真的讓人覺得自己在“發(fā)瘋”,恰恰相反,強調(diào)自己在“模仿”和“嘲笑”情緒宣泄,往往是想以此來和被模仿的對象拉開距離、顯示自己能夠不被情緒主宰,是理性的、能夠操控情緒、凌駕于情緒表達之上的“情緒局外人”。

如今,年輕人是怎么進行情緒自我剝削的

在《倦怠社會》中,韓炳哲用普羅米修斯的隱喻來描述現(xiàn)代人的自我剝削:

一只鷲鷹每日啄食他的肝臟,肝臟又不斷重新生長,這只惡鷹即是他的另一個自我,不斷同自身作戰(zhàn)。如此看來,普羅米修斯同鷲鷹的關系是一種自我指涉關系,一種對自我的剝削。肝臟自身并無痛覺,而由此導致的疼痛感即是倦怠感。普羅米修斯作為自我剝削式主體被一種永無止境的倦怠感攫住。

韓炳哲指出,當代社會中,追求績效的最大化已經(jīng)被人們內(nèi)化為最終目的。這種剝削已經(jīng)超越了馬克思語境下資本的剝削,而是一種“內(nèi)在的剝削”:人們積極地、自覺地投入到工作中,“工作和效績的過度化日益嚴重,直到發(fā)展成一種自我剝削。這比外在的剝削更有效率,因為它伴隨著一種自由的感覺。剝削者同時是被剝削者。”

情緒上的自我抑制,就是這種自我剝削的表現(xiàn)之一。一種對待情緒發(fā)泄的常見回應是“有時間 emo ,不如去做事”,追求績效、認為情緒表達是浪費時間,已經(jīng)成了如今人們的下意識反應;而沉浸在負面情緒當中,往往會被認為是低效的、不理智的。

但當然,年輕人還是時不時要 emo,只是希望在一種負面情緒中停留的時間越短越好。看起來人人都是自嘲型豁達預備役,恨不得emo完了立刻就和生活和解。

一個成熟的現(xiàn)代人對自己的情緒也必須能夠進行駕輕就熟的流水線處理:把發(fā)生的問題、面對問題的即時情緒,一籮筐地往 emo 里套,把自己的情緒當成甲方糊弄過去,下一個動作就是回歸正軌。emo 成了一個目的明確的情緒中轉(zhuǎn)站:暫時的 emo ,是為了調(diào)整自己的節(jié)奏以投入下一個階段的生產(chǎn)。

據(jù)《中國國民心理健康發(fā)展報告(2019~2020)》,當人們被詢問需要哪方面的心理健康知識,選中率最高(七成)的是自我調(diào)節(jié),而“心理疾病防治”的選中率不足半數(shù)。這從一個角度說明了,人們往往覺得,情緒只是伴隨著生活中其他困難降臨的、容易跨過的一個坎兒,對于情緒如何發(fā)展成心理疾病以及如何防治,依然缺少清晰的意識和了解的意愿。

社交網(wǎng)絡上,動輒對自稱患有抑郁癥的人說“生病就去看病”,固然多數(shù)情形下是好意,但也更加強迫了追求效率的邏輯:服用抗抑郁藥,很多時候的確能夠讓一個人快速恢復到某種“正?!睜顟B(tài),迅速融入到勞動和社會的秩序當中。但很顯然,看病吃藥并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情緒問題,不允許表達這些情緒,反而會導致更多問題。

線上擺爛線下卷王,人人都是西西弗斯

2021 年的另一個情緒關鍵詞,是“擺爛”。

“擺爛”可能是“emo”之后的一種常態(tài):從“因為做不好而emo”,轉(zhuǎn)變?yōu)椤拔揖蜖€!”的理直氣壯。微博超話“emo傷心俱樂部”的介紹是:這是我們的烏托邦,屬于我們這類垃圾的烏托邦——我都承認我是垃圾了,作為垃圾,宣泄情緒又有什么問題?此前豆瓣小組“985廢物”等等也類似。

而社交平臺上也出現(xiàn)了大量“擺爛型社畜專用表情包”:“加油,把公司干倒閉!”“不管咯,美美躺平”“就這點工資只能買我來打卡,上班是另外的價錢”“這不是月薪3000的人該考慮的事”。

互聯(lián)網(wǎng)上,這種對“卷王”“奮斗逼”的嘲諷,對“糊弄”“擺爛”“躺平”的追捧背后,其實是對“自我實現(xiàn)”遭受阻滯的失望。近兩年,“打工人”“社畜”等流行詞對工作意義的宏大敘事進行了反諷和解構(gòu),已經(jīng)使得人和工作之間產(chǎn)生了難以彌合的反思距離。對工作本身消極、抵抗,把“搞錢”和消費當成更加實際的目標,這是當下年輕人的普遍境況。簡單心理 2021 發(fā)布的《2020 大眾心理健康洞察報告》顯示,在職場中,50.89% 的人(樣本量為 505 )都在經(jīng)歷“無意義感”,有近 60% 的受訪者認為,自己正在經(jīng)歷不同程度的職業(yè)倦怠。

在日本雜志《Spa!》的 2021 流行短語清單中,諸如“我就不該被生出來”和“我沒用”的抱怨反復出現(xiàn)。國內(nèi)互聯(lián)網(wǎng)上也有同樣的趨勢。越來越多年輕人正在經(jīng)歷一場“存在主義式危機”,盡管多數(shù)情況下是用 memes、表情包來進行調(diào)侃,但逐漸泛濫的低落情緒,依然顯示出某種共同的癥候。對于一些人來說,一種關涉存在的日常威脅是“每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活著”。

德國社會學家萊克維茨認為,我們當前所處的“獨異性社會”中,存在著一種強制人們“自我實現(xiàn)”“改變自我”的律令。每個人必須超越自我,不斷完善自我,然而,社會文化傾向于將生活上的失敗歸結(jié)為主體個人的責任,從根本上是一種正面情緒文化,幾乎不為負面情緒留下多少空間。

本質(zhì)上,擺爛和“emo”其實都源自同一種社會壓力:難以左右、對抗外部環(huán)境,于是,“實現(xiàn)自我”的律令就變成“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而如果實在做不到積極正面,那就美美放棄(emo 或擺爛)。

但話說回來,“emo 或擺爛”更多時候也只是“口嗨”,一種情緒宣泄。于是,線下都是活力滿滿的卷王,上網(wǎng)一看,原來你我都是西西弗斯——這樣的矛盾時刻,幾乎每天都要在發(fā)生。正如阿蘭·埃亨伯格(Alain Ehrenberg)指出,在當下,人面對一種強制的、壓倒性的自由,“在必須成就自身的努力中精疲力盡”。

所以,還能好好“emo”嗎?

現(xiàn)在很習慣說“成年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說的大概是,在壓抑已久之后,讓情緒徹底崩潰的往往只是一件小事。這種說法一方面讓生活中導致不良情緒的瑣碎小事變得合理,但也遮蔽了情緒爆發(fā)的原因之一:自我壓抑。

把什么都僅僅歸結(jié)于“emo”,把自己的情緒擺到公共空間試圖尋求共情共鳴,習慣性地代入第三人視角超脫地審視自己的情緒,并壓抑自己的情緒表達,反而更容易忽略個人情緒體驗的特殊性,減少了深度感受和消化情緒的機會。 訴諸“emo”這樣含混且?guī)в姓{(diào)侃意味的詞,企圖四兩撥千斤地談論一些真正的情緒問題,但這卻有可能讓我們的情緒更壓抑了。

伯克利大學心理學系教授 Iris Mauss 的一項研究發(fā)現(xiàn),“保持積極”的巨大壓力,反而會使得人變得憂郁。相反,讓自己的悲傷、失望和悔恨等消極情緒自然發(fā)展,反而會經(jīng)受更少的情緒病癥狀。

耶魯大學心理學教授 Paul Bloom(2021)也指出,每時每刻的情緒狀態(tài),并不決定對人生的總體評價。研究表明,那些最終認為自己是快樂的人,一般都是那些會坦然接受自己的情緒的人,對于他們來說,痛苦有時候可以轉(zhuǎn)化為某種愉悅感。

往積極的角度看,倘若 emo 和言說 emo 目的,不是更快地過渡到下一個生產(chǎn)階段,那么生產(chǎn)和消費“emo”,或許也不失為將痛苦轉(zhuǎn)化為愉悅感的手段之一。如果能夠接受自身的負面情緒,在 emo 時刻來臨的時候不苛責自己,甚至更進一步地反思造成情緒的那些外部因素,負面情緒甚至能夠提供一種改變現(xiàn)實的可能性。在此意義上,或許便正如批評家霍米·巴巴所說的:“憂郁不是一種被動姿態(tài),而是一種反抗的形式”。

參考資料:

1、The rise and fall of rationality in language: https://www.pnas.org/content/118/51/e2107848118/tab-article-info

2、[德] 安德雷亞斯·萊克維茨:《獨異性社會 : 現(xiàn)代的結(jié)構(gòu)轉(zhuǎn)型》,鞏婕譯,索·恩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9年。

3、[日]2021——少數(shù)人的黃“金”一年:http://jandan.net/p/110032

4、簡單心理,“抑郁情緒”遠比你想象中更普遍,超50%的人在工作中經(jīng)歷“無意義感”|2020大眾心理健康洞察報告:https://mp.weixin.qq.com/s/UuDKhqYJwQdn1xrVGbKcEA

5、[德] 韓炳哲:《倦怠社會》,王一力譯,中信出版集團,2019年。6、Paul Bloom.2021.The Sweet Spot: The Pleasures of Suffering and the Search for Meaning. New York: HarperCollins.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塔門(ID:DT-Tamen),作者:肖陽,編輯:鐘宛彤、王朝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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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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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3 21:08:05

有時侯自己陷進去出不了只能找專業(yè)的人士幫忙,我覺得挺不錯的,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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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31 18:07:22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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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24 15:07:46

如果發(fā)信息不回,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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