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失戀后她被安排相親，遇到的第一個男孩，三個月后成她男友

本篇內(nèi)容為虛構(gòu)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戰(zhàn)爭還是發(fā)生了。

程淇和陸嘉蕊邁進賓館房間時已是晚上十點半。909，程淇刷卡進屋時笑了，說這房號好，寓意長長久久。

在他停車的時候陸嘉蕊便點了燒烤外賣，想著洗掉一身塵土和疲憊后燒烤差不多能到，兩人穿著睡衣和拖鞋邊吃烤串邊聊天，以此完美地結(jié)束這趟旅行。

很多人不明白，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其實與將來和過去都有關(guān)。

就拿陸嘉蕊與程淇的第一次旅行來說，它決定著她將來回憶過去時是甜蜜還是苦澀，是心有戚戚還是后悔遺憾。

還沒輪到程淇洗澡時燒烤便送到了，于是他將房間里的兩把椅子搬到窗前，把裹著錫箔紙的烤串擱在椅子之間的小桌上。

他拉開窗簾，半輪月亮仿佛要跳進房間，明亮耀眼得近乎粗暴。

烤串吃到一半時，陸嘉蕊和程淇吵了起來。

在她脫口說出一個帶著火藥味的句子后，程淇扔下烤串，坐回床上玩起了手機。

陸嘉蕊望他一眼，不亂節(jié)奏地繼續(xù)吃，五花肉、排骨、牛肉，挨個入胃，最后還吃下了一個大雞腿。

吃完后，她將竹簽和殘余食物扔進垃圾袋系緊，接著從椅子上起身，去洗漱臺刷牙洗臉。整個過程中，她沒看程淇一眼。

今晚絕無和好的可能。陸嘉蕊很清楚，程淇不會繳械投降，但這一次，她不要再當那個舉白旗結(jié)束戰(zhàn)爭的人。

她的意志成了穿在身上的一副鎧甲，推動著她不動聲色地敷面膜、拉窗簾、關(guān)上自己這側(cè)的床頭燈。

拉過被子時，陸嘉蕊無意瞥見了床尾程淇的一雙腳。

那腳上套著一對灰色長襪，襪子表面已有起球的跡象。

她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并沒有多想。她閉上眼睛，竟出乎意料地很快沉入睡眠。

2

陸嘉蕊是被朋友童真硬推著去見程淇的。

半年前她結(jié)束了一段戀愛，內(nèi)心像塌了一座城，滿目殘瓦碎片。

剛開始的一個月她神情恍惚，靠著慣性機械地生活，童真說她像白日游魂，表情和反應(yīng)都空了。

四月的一個春日下午，陸嘉蕊走在路上竟平地摔跤，硬是磕掉了半顆門牙。

童真陪她去牙科診所補牙時明朗朗、大喇喇地問她：“游魂不都輕飄飄的嗎，怎么也能摔跤？”

陸嘉蕊為她的戲謔氣惱，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她準是語調(diào)尖銳地沖童真吼出了什么，不然醫(yī)生看她的眼神也不會像看一個瘋子。

童真也不生氣，掏出一沓紙巾為她擦眼淚，任由她撒氣。

紙巾材質(zhì)粗糙，從同樣劣質(zhì)的抽紙盒里取出時粉塵四散，像在空中撒了一把頭皮屑。

陸嘉蕊接過紙巾擤鼻涕，忽然連生氣的力氣也沒了。

童真寵她。剛分手時，童真直接搬來陸嘉蕊家里住了大半個月，忙著給她做飯洗衣，陪她說話，聽她傾述，帶著她四處游逛。

她想自己一個人待著時童真就知趣地鉆進隔壁房間，讓她熱鬧地孤獨著。

萬晟也是那樣的人，將她寵成了公主，說要照顧她一輩子，但最后不也還是離開了？

都會離開的。陸嘉蕊總是坦然地想，卻還是在童真離開她家后空落落了好一陣。

這一定也成了童真急著為她介紹對象的原因，至少是原因之一。

陸嘉蕊和程淇第一次見面約在了一家咖啡店。

程淇穿白色衛(wèi)衣和灰色牛仔褲，坐在咖啡店最里面靠墻的位置，幾乎快要和店內(nèi)的灰色墻壁融為一體。

陸嘉蕊憑直覺認為他是那種低調(diào)沉穩(wěn)的人，話不多，有思考力。

她出現(xiàn)時程淇的眼睛閃亮了一下，像是給她拍了一張照，臉上倒并沒掛上笑容。

“喝點什么？”程淇拿起平板電腦問她。

“美式?！?/p>

“恩，我點了一杯拿鐵。”

空氣靜止了五秒，程淇隨后道：“兩個陌生的人聊天，是不是特別容易尷尬？你是第一次相親嗎？”

“是的?！标懠稳锓磫査?，“你呢？”

他思考起來：“五六次總是有的?！?/p>

陸嘉蕊笑了：“那你還尷尬？”

“不擅長聊天的人，不管多少次都會尷尬?！?/p>

“沒事，就當隨意聊聊天，讓氣氛輕松自然的秘訣就是不要抱太多期待，”陸嘉蕊拋出建議，又想起似的說，“怎么好像我才是那個相過五六次親的人？”

“一定是因為你適應(yīng)力好。”程淇笑了，低頭啜了口拿鐵，“咖啡味道怎么樣？”

“烘焙過頭了。我更喜好中度烘焙的咖啡豆。”言畢，陸嘉蕊才意識到自己太挑剔太直白了，而且回答得也太過認真。

沒想程淇點點頭，一幅十足認可的模樣。

陸嘉蕊決定把對面的人當成一個善解人意的傾聽者后，各種話題便得以順利推進。

回頭想來，自己說了什么已完全忘記，記得的只是流淌在其間的怡然舒適的氣氛。但也僅此而已。

那晚夜里陸嘉蕊忽然被冷醒。

她滑下床，發(fā)現(xiàn)窗戶大開。入秋后夜涼如水，毛孔將涼意都吸了進去，身體冷硬得如同暴露在荒郊野外的石板。

陸嘉蕊連打了幾個噴嚏，伸手關(guān)窗時驀地想起了一個細節(jié)。

程淇送她回家的路上，坐在副駕座的她打了一個噴嚏。噴嚏聲勢巨大，在安靜的車里顯得戲劇性太強。

陸嘉蕊還沒來得及尷尬，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聲響。是程淇升起了她那側(cè)的車窗。

接著他伸手打開空調(diào)，繼續(xù)沉默地開車。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陸嘉蕊內(nèi)心涌起一股奇特的感覺。

那感覺很陌生，難以理解，像一團未成形的不明物體。

她只好將它鎖進心底的箱子里，任其生長，等時間成熟再放出來。

喝過咖啡的第二天是工作日，但并沒影響程淇邀請陸嘉蕊共進晚餐。

他請她吃泰式海鮮火鍋，仍舊話不多，但眼神快活，表情放松。

兩人的第二次見面像碗里的湯汁一樣，不過火，也不寡淡。

程淇是有教養(yǎng)的人，替陸嘉蕊盛湯，魚蝦生蠔扇貝煮熟后用公筷夾給她先嘗，服務(wù)員上菜時他會盯著對方的眼睛說“謝謝”。

“他讓我想起描述護膚品時經(jīng)常使用的一句話?！标懠稳锾叩舾吒哌M客廳時，童真打來了電話。幾輪日常詢問后，童真不可避免地問起了程淇。

“不痛不癢？”

“溫和無刺激。”陸嘉蕊笑了。

“溫和挺好。”童真那邊傳來炒菜的“滋滋”聲，為壓過這聲音她不得不提高音量，“你之前經(jīng)受的刺激夠多了?！?/p>

陸嘉蕊胸口猛地一陣縮緊，仿佛提到“刺激”兩個字就能刺激到她。她握著電話，久久地沒再說話。

童真立馬察覺出來。她假咳了兩聲，大大咧咧地勸道：“我的意思是，你看啊，像溫和，溫暖，溫柔，溫馨這些美好的詞，不都姓‘溫’？程淇讓你感覺溫和，是好事?！?/p>

童真說中了一半。幾個小時后，程淇對她做的事讓她出乎意料。準確地說，是有點驚到她。

陸嘉蕊有晚上磨咖啡豆的習(xí)慣。用手搖磨豆機提前磨好第二天早餐要喝的咖啡粉，對她來說早已成了開啟美好一天的儀式。

那晚她發(fā)現(xiàn)咖啡豆用光時已將近11點。

正巧程淇給她發(fā)微信，她便在入睡前隨口感嘆了一句：“哎，我現(xiàn)在最大的夢想，就是第二天醒來后枕邊能出現(xiàn)一袋咖啡豆?！?/p>

11點半，陸嘉蕊被手機震動叫醒，上面顯示著程淇的未接來電。

她爬起身，隨后收到了一條短信。程淇說已等在她家小區(qū)門口，有東西給她。

當陸嘉蕊匆忙換上衣服，腦袋恍惚地走出小區(qū)時，看見了樹下一個筆挺瘦長的人影。

程淇手里提著一個紙袋，平日冷峻的臉被路燈打上了一層柔光。

陸嘉蕊的腦子清醒了大半。她隱約猜到了什么，又不太敢確定，心上似懸掛了一口大鐘。

“中度烘焙。”程淇朝陸嘉蕊遞過紙袋。

“謝謝?！辩婅谱矒舸箸姷穆曇粼谒牡子挠牡厍庙?。

3

清晨八點，早餐廳已人聲鼎沸。

盤碟叉勺的撞擊聲和人們的交談呼喊聲彼此交錯，結(jié)成了一張熱鬧的密網(wǎng)。

精神抖擻的服務(wù)員在大廳里忙個不停，他們雪白制服上的銅扣和臉上的笑容一樣閃亮；熱戀中的情侶擠坐在一側(cè)椅子上用餐；年輕媽媽牽著磨蹭的小男孩的手，趕在他的鼻涕掉下來之前迅速用紙巾擦掉。

早餐廳幾乎坐滿。

陸嘉蕊坐在挨著餐廳過道的位置，面前擺放著服務(wù)員還未來得及撤下的餐盤。

盤子里是上一輪食客留下的殘羹：碎雞蛋殼，一小團白菜渣，胡亂噴濺的番茄醬。

陸嘉蕊在餐盤里放了一個煮雞蛋和一個奶黃包，喝的因咖啡機前排著長隊而索性作罷。

她剛拿起包子，程淇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靜靜地坐在了她的旁邊。

從昨晚到現(xiàn)在他倆都沒再說話。陸嘉蕊把他此刻的行為當作求和的信號。

但程淇只是擱下餐盤，像一個隨處可見的食客一樣吃起早餐來。

陸嘉蕊掃了他一眼。煎蛋，拍黃瓜，小米粥，蒸餃，南瓜餅，甚至還有獼猴桃。可見胃口蠻好。

程淇神情自然，咀嚼的節(jié)奏甚是歡快，看來吃得也蠻香。

陸嘉蕊悶著一口氣，沒滋沒味地往嘴里塞著奶黃包，由于沒拿喝的而更加難以下咽。

程淇怡然自得地吃早餐的樣子，簡直和她昨晚的行為如出一轍。

他是在報復(fù)嗎？她哪里遇見過這種棋逢對手的男人啊。

陸嘉蕊忽然想起一句話，說冷戰(zhàn)時先投降的人，是愛得更多的那一個。

她的心里猛然涌上一陣酸楚，眼睛也跟著紅了。

程淇抽出紙巾擦嘴時，陸嘉蕊的奶黃包還沒吃完。

他掃了她一眼，接著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座位。

陸嘉蕊一時忘了咀嚼，只愣愣地盯著對面餐盤里的白菜渣。

那白菜渣像一小攤嘔吐物，讓她惡心難受。

她的視線里忽然出現(xiàn)一片模糊的雪白，那白里還隱約閃現(xiàn)出一道道光。

她抬起頭，看見了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對面的服務(wù)員。

年輕的服務(wù)員拿著一塊抹布，張口結(jié)舌地望著陸嘉蕊。

在他旁邊，程淇站在那里。他的手里端著一杯咖啡，一臉茫然驚訝。

“能不能快點撤走對面的餐盤?。俊标懠稳餂_服務(wù)員嚷道，接著猛地低下頭，死死地盯住他雪白制服上的一粒銅扣，仿佛它是一個關(guān)閘器，能止住她早已洶涌奔流的淚水。

4

陸嘉蕊和程淇吃飯的次數(shù)變得多了起來。

雖然程淇寡言少語，但他的語言都體現(xiàn)在了行為上。

他會記下陸嘉蕊的習(xí)慣喜好，然后在她毫無防備時送上驚喜，就像那晚深夜給她送咖啡豆一樣。

作為回報，陸嘉蕊便帶著喜歡美食的他吃遍城市的大街小巷。

某天吃完飯，陸嘉蕊驚覺沿街的銀杏葉已由綠轉(zhuǎn)黃，兩人的薄外套也換成了呢大衣。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已和程淇相處三個多月了，但他卻未向自己表白。

十二月的一個晚上，陸嘉蕊去童真家時，正好趕上她做辣椒油。

陸嘉蕊推開廚房的門，風(fēng)立馬帶出一股辣椒香，濃郁誘人。

童真開始切蔥剝蒜，說要招待她吃辣子雞丁面。陸嘉蕊倚在門框上，說起了她對程淇的疑惑。

童真聽后有些吃驚，隨后道：“那么自信他喜歡你？”

“拜托，當一個人被喜歡著的時候，是確信無疑的?！睂ν孢@沒頭沒腦的提問，陸嘉蕊反倒意外。

“那你喜歡他嗎？”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感覺像是熟識相處了很久?！标懠稳锫约铀妓鞯溃半m然是相親認識，但你知道嗎，三個月了，我們除了知道彼此的職業(yè)和興趣愛好后，物質(zhì)條件什么的從沒提及。我們只是聊天，輕松暢快地聊天。”

“鑒于你是第一次相親，這種自然而然的狀態(tài)其實很難得?！蓖娼议_鍋蓋，將面條撒入蒸汽升騰的沸水里，“既然你咬定他喜歡你，哪怕沒表白，也總有追你的暗示吧？”

陸嘉蕊講起程淇投其所好地給她驚喜和送禮物的事，最后說，“不過就是男人追女人的那類套路，可悲的是，女人就愛吃那一套?！?/p>

童真靜靜聽著，一邊撈起面條，將它們分別盛進調(diào)好佐料的兩個碗里，最后放入雞丁，潑上辣椒油。

“好香！”陸嘉蕊贊嘆一聲，端著兩碗面邁入客廳。

待她倆剛坐下，便又接著說，“可表白才是內(nèi)心火山噴發(fā)的時刻，是強烈搖撼一顆心的瞬間呀。就像辣椒一樣，足以強烈到刺激味蕾的才是真心喜歡，足以像陽光般炙熱滾燙的才叫愛吧。”

童真盯著她，表情像吞了一只蛤蟆。

“程淇的行為，不會只是從網(wǎng)上扒來的模式和套路，故意吊我胃口吧？”陸嘉蕊拿起筷子，沒注意到童真沉下去的臉色。

“不要隨便把他人的用心說成套路，真誠解讀為模式?！蓖婧鋈挥昧R下筷子，聲音大得不自然，“真心不應(yīng)該因為被一些人別有用心地模仿就成了套路。你有沒有想過，這或許就是程淇一直不表白的原因？因為你質(zhì)疑他？”

陸嘉蕊直愣愣地看著童真，那些話像辣椒嗆進她的喉嚨里，突兀又猛烈。這是童真第一次對她生氣。

那之后的一天，程淇和陸嘉蕊約在一家越南餐廳吃晚飯。陸嘉蕊因提前結(jié)束公司的外場活動，便決定先到餐廳等程淇。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陸嘉蕊挑了座位，邊喝檸檬水邊環(huán)顧餐廳打發(fā)時間。

服務(wù)員替她續(xù)上第二杯檸檬水時，她看見了那對年輕情侶。

兩人都染著淺紫色的頭發(fā)，頭挨頭、肩靠肩地黏在一側(cè)座位上說話。

那塊空間成了一塊粘膩的糖，兩人在里面如膠似漆，忘了甜蜜也是能展現(xiàn)給他人看的櫥窗。

陸嘉蕊的位置正對他們，而兩人又背對她坐著，她便擁有了觀看直播熱戀的最佳視覺。

陸嘉蕊無法想象這種畫面發(fā)生在她和程淇身上。

程淇的感情太內(nèi)斂了，而他貧瘠的語言又幾乎證實了那份內(nèi)斂。

他像月光，薄薄的，朦朧地罩在夜空，不抬頭看就無法察覺。

她嘆了口氣，瞧著男孩一直給女孩夾菜，剝蝦，喝湯前試過溫度再喂給她。女孩滿眼歡喜，笑個不停。

他一定言語甜蜜，深討她的歡心。他們身上發(fā)出源源不斷的愛情強光。

稍頃，男孩側(cè)過身，拿起一束點綴著眾多紫色小熊玩偶的玫瑰花時，陸嘉蕊的眼睛定住了。

要不是他穿著的棉服背后印著一個大大的小熊維尼和那頭張揚的淺紫色頭發(fā)，她早該從他的身形認出他是萬晟。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萬晟的穿著哪一次不是以黑白灰為主的極簡風(fēng)？

他是連一個英文字母都拒絕印在衣服上的人。他也不會染一頭刻意標新立異，有作秀感的紫頭發(fā)。

這個甜膩膚淺的小女生怎么會是他女朋友？他不是一再強調(diào)自己的審美和萌妹絕緣嗎？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真實的自我？

還是說他的自我和他換衣服一樣，能隨意脫下一件，再換上另一件？

陸嘉蕊既震驚又憤怒，那感覺像被昔日親近的人放了一支冷箭。

她和萬晟交往三年，直到此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了解他，至少了解得不夠透徹。

她想做點什么，卻被翻滾的情緒重量壓在座位上無法動彈。

奇妙的是，看到萬晟忽然站起身，穿過過道往店門口走去時，陸嘉蕊竟立馬站了起來，下意識地跟在了他的后面。即使她并不知道他要去哪兒，面對他時又應(yīng)該說什么。

他倆是在衛(wèi)生間外的公共洗手池前正面相對的。

萬晟看見鏡子里陸嘉蕊的臉時略感驚訝，但接著便沖她微笑了一下。

就是那份事過境遷、云淡風(fēng)輕的微笑徹底激怒了她。

“花哨的風(fēng)格還挺適合你?！标懠稳飳χR子，漫不經(jīng)心地理了理頭發(fā)。

她是一個漂亮嫵媚，有衣品、要風(fēng)度的女人，哪怕是現(xiàn)在，她也要讓這些特質(zhì)成為自己行為的基石。

萬晟從鏡子底下抽出一張擦手紙，沒有說話。

“你不是說，用玩偶搭配玫瑰的花束最俗氣？”

萬晟轉(zhuǎn)身要走，被陸嘉蕊的嘲諷扳回身來。

他直直地盯住他，面無表情道，“我之前有多喜歡你，如今就有多喜歡她。陸嘉蕊，你并不特殊，又何必說這種話？你的刻薄不過是源于內(nèi)心小女孩式的脆弱。”

他的眼神和語調(diào)既不凌厲，也不憤怒，它完全脫離了個人情緒，只是中立的客觀陳述。

洗手間內(nèi)不斷有人走進走出，時不時有好奇者將目光放在他倆身上。

陸嘉蕊看著鏡子里自己毫無血色的臉，嘴唇微微發(fā)抖。

“你知道我最喜歡什么顏色的襪子？”萬晟忽然問。

“滾吧。”陸嘉蕊帶著哭腔吼道。

陸嘉蕊不得不躲進商場走廊里放置的迷你KTV玻璃房里。

雖然她已經(jīng)在洗手間補過妝，但剛走出來沒幾步，淚水再次肆虐了她的臉頰。

更糟糕的是，程淇正在來餐廳的路上，她只得發(fā)微信告訴他公司有急事必須現(xiàn)在趕回去。

一個拙劣而搪塞的理由。她知道他不會信，但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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