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撿個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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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放假回家一次,爸媽就神色嚴肅地叫我去相親,抗議無效,我只得撒潑要賴:

「憑我這姿色,只要我愿意,找個男人結(jié)婚就是分分鐘的事!大街上舉著一本戶口本,要娶我的男人排滿整條街!我就是想一個人罷了!」后面爸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大概說了些什么,我都記不清了,但是我整個人都很煩躁火氣大,飯也吃不下去,筷子啪地一聲甩在桌子上,氣氛就此緊張起來。

馬路上撿個男友

無非就是些「你都 28了?!埂咐狭苏l給你收

尸?」「你這是不孝!」之類的話。

我都聽了好多年了我轉(zhuǎn)身要走,老媽大概是想緩和一下氣氛,突然扔給我一本戶口本,「吹牛不打草稿!你把戶口本拿出去問,看看誰愿意跟你結(jié)婚!」

還挺好笑,但是我心里憋著一股氣,被這么一激,二話不說,拿著戶口本扭頭就往樓下走。

然后,我就和江子辰站在了民政局外邊。

一陣風吹來,我看著手里燙金紅本本,頓時清醒了幾分。不就是要拒絕父母給安排的相親么?

怎么最后真的嫁出去了?

要知道,我自小就覺得自己就是個禍害,雖是女生,惡作劇,插科打諢的事沒少干,要不是后來,反正長大之后,大概是良心發(fā)現(xiàn)吧,我立志孤獨終老,絕不禍害他人。

這這這,我側(cè)著腦袋,看看我身邊這個在大街上被我隨便拽來,除了知道名字外,其余一概不了解的男生,一時倒不知如何開口。

「我們回家吧,老婆!」江子辰也看向我,眼神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我渾身一個激靈,往旁邊挪了挪,一狠心,直接開口:「江子辰,咱們離婚吧!」

他倒也不生氣,嘴角依舊上揚,很耐心地問:「為什么呀?」

他問出聲的時候,拖著長長的尾音,讓人感覺在撒嬌。

「不是,咱們之前也不認識,我就是……就是發(fā)昏,我問你的時候也沒想著你會答應(yīng)….你是不是腦袋不太好?要不然,為啥會答應(yīng)我這么荒唐的要求?還專門回去拿戶口本,這…這不科學!」因為焦慮,我說得有些亂。

但我相信,該表達的意思,應(yīng)該都己經(jīng)表達清楚了。

不知這江子辰是不是天生的慢性子,他聽完我的話后,只輕輕「哦」了一下,隨即,將撐著擋太陽的傘往我那邊挪了挪,才補充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用科學就能解釋的?!?/p>

我覺得他還是沒聽明白,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語速,重新表達了一下我此刻內(nèi)心想離婚的迫切:「我、我……我配不上一表人才的你!及時止損吧!真的!」

去找配個上:一表人才的你:反時止損吧!真

這話我說得極盡誠懇。

可這個江子辰,看著儀表堂堂,瀟酒俊逸,可腦袋里的毛病比我想象得要重,態(tài)度堅決地再次拒絕了我的提議:「能娶到你,我很高興!」

已經(jīng)不能愉快地和他交流下去了….

我好懊悔!一跟人嗆起來就不過腦子,一不過腦子就犯顏控。誰知道美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呢?

不過話說回來,江子辰這個人長得是真好看,一米八五的個頭,不胖不瘦,目測討衫下還藏著肌肉,眉目俊朗,絕對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個。

我還站立在階梯上自我懷疑,江子辰已經(jīng)撐著遮陽傘往前了,見我沒動,又折回來,想了想又說道:「現(xiàn)在娶一個老婆好貴的。首先在 C城要有一套房子,然后得幾十萬的彩禮,還有雜七雜八的費用…我們離婚了,你能幫我再找一個不要房子,不要彩禮,不要酒席的老婆嗎?」

他這么一說,我頓時豁然開朗。

我還覺得人腦子有毛病,其實人精得很呀!

我很認真地想了想,要想幫他再找這么個便宜老婆,好像是有些難。

我覺得自己把自己賣了,不甘心地跟上他,喋喋不休地問:「你在C城還沒房嗎?那你有多少存款,夠首付嗎?不行你買離區(qū)市稍微遠一點的也行的,其實現(xiàn)在很多的女生都沒有你們男人想得那么物質(zhì),真的,

江子辰走得昂首挺胸,無論我說什么,嘴角始終保持著怡到好處的弧度。

走到了馬路邊他止住了腳步,我卻走得剎不住車,他轉(zhuǎn)身伸手,準確無誤地攬住了我的腰,我的臉一下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張嘴就要破口大罵,一輛車在我們身邊呼嘯而過。

「走路還是那么喜歡不看路嗎?」他嘴角的弧度更上揚了一些,刮了刮我的鼻尖。

我愣了,真的愣了,偶像劇嗎這是?又尬又士!但是我怎么感覺心臟撲騰得有些厲害?

手機鈴聲及時地止住了我犯花癡。

我手忙腳亂地將手機掏出來一看,是老媽打來的,我咧咧嘴,轉(zhuǎn)過身去接通。

「小涼,在外瘋了一圈得了,快回來吧,趁著十。

假期,趕緊多相幾個,你都多大了,再嫁不出去,上了三十,就真是老姑娘了!」手機那頭,老媽說得苦口婆心。

我扭頭看了眼站在我身后的江子辰,

一下有了底氣,氣勢十足地對老媽說道:「我已經(jīng)在街上拉了個男人結(jié)婚了!」

老媽毫不相信,甚至說我較勁:「得了吧!」

「我說的是實話?!?/p>

「行,后天你爺爺生日,把你老公帶來?!估蠇屨f得漫不經(jīng)心。

顯然,還是不相信。

也是,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覺得這事兒不真實。

我也懶得費口舌:「行,后天我就帶來給你們過過眼!」

江子辰笑瞇瞇地微微彎腰,看我掛斷了電話。凝視著我的眼睛,又問了一遍:「老婆,我們回家吧?」

我被問得頭皮發(fā)麻,但想到剛剛和老媽的保證,我擠出笑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應(yīng):「回.…回家…回家!」

江子辰領(lǐng)我回了他家。

在市中心的一個挺高檔的小區(qū),我狐疑地跟著他的腳步來到他口中的家,感慨了一句:屋子挺大,整理得還不錯。

「這么大的房子,你一個人住嗎?多浪費呀,你不是還想著攢錢娶老婆嗎?我覺得你可以租一個小一點的房子,把剩下的錢存起來,然后………」

我一開口,就有些剎不住車。他突然扭過頭,歪著腦袋很認真地問我:「老婆是在嫌棄我花錢太大手大腳了嗎?那以后我賺的錢都上交,家里的開支都由老婆來管,好不好?」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想!」

這一口一個「老婆」的,我都要嚇哆嗦了。這人都不羞恥的嗎?

一絲狡黠的笑從他的嘴角浮起,他很順手地捏捏我的鼻子又松開,隨即朝陽臺走去。

陽臺的籠子里,關(guān)著一只小泰迪,正對著江子個不停。

很明顯,那叫聲并不歡快,反而帶著凌厲,露出了他的小尖牙,充滿了攻擊性。

江子辰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給添了點狗糧后朝著我揮揮手,問:「你要不要來抱抱歡歡?」

這小家伙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江子辰還讓我去抱,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我還在猶豫,江子辰已經(jīng)站到我面前,很自然地牽過我的手,半拖半抱,將我?guī)У搅斯坊\前,「歡歡,想媽媽了吧?爸爸給你把媽媽找來了?!?/p>

這話聽得我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想反駁卻無從說起。誰讓我拉著人家結(jié)婚了呢?

小家伙見到我突然不叫了,眼睛沽溜沽溜轉(zhuǎn)完,又叫了起來。這次的叫聲歡快異常,要不是籠子隔著,感覺它能立馬撲到我的懷里。

「歡歡很喜歡你!」江子辰總結(jié)完,順勢打開了狗籠。

歡歡一下蹦跶到了我的懷里,在我的胸口蹭來蹭去。

我的心一下就酥了,摸摸它軟乎乎的小腦袋,笑了。

江子辰立即開口:「你笑起來,還是那么好看。」

他抿著嘴笑,看著我一臉寵溺。

我穩(wěn)了穩(wěn)心思,問:「你既然暫時不想離婚,那也成,先約法三章,可以吧?」

「好,聽老婆的?!?/p>

江子辰答應(yīng)得很爽快,我卻還是覺得怪怪。

我尷尬笑笑,又將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那個,既然有夫妻之名了,后天我爺爺生日,你……你陪我回去一趟,問題……應(yīng)該也不大吧?」

「陪老婆給爺爺拜壽,理所應(yīng)當?!菇映揭荒樍钊税l(fā)麻的溫柔,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我。

我這邊要求都提了,所以江子辰的要求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便暫時住進了他家。

也不是沒想過他會不會對我圖謀不軌,但看看那張俊得不像話的臉,我又釋然了,指不定誰吃虧呢!

三天后,我雄赳赳氣昂昂挽著江子辰的胳膊來到了爺爺擺席的酒店。

爸媽驚了,姑妽驚了,爺爺奶奶驚了,堂哥堂姐也驚了我很神氣地甩了用我的頭發(fā),清了清嗓子:「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

堂姐蘇兩撇撇嘴,嘲笑我頭發(fā)短,甩起來特別像瘋子。

嫉妒,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不過堂姐說得倒是沒錯:我素來假小子,近來發(fā)懶,才將頭發(fā)留到了肩頭,加上我動作大,那個狂妄的場面是人見了應(yīng)該都想打我。

不過我心情好,將江子辰的手挽得緊了一些,走得越發(fā)趾高氣昂。

老媽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十分與時俱進地懷疑我:「租的?」

我為老媽的腦洞大開而感到無語,大聲辦駁:「領(lǐng)了證,貨真價實!我老公!」

在單獨面對江子辰的時候,我很不愿意承認和他的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我扯著嗓子四處宣揚我們是夫妻,就差將結(jié)婚證攤開,讓在場的每一位給過過眼。

江子辰嘴角掛著標準的弧度向在座的每一位解釋:「我很喜歡小涼,偷偷喜歡了很久很久?!?/p>

江子辰也太會了!說得深情動容,別說我媽,連我差點都要信了他的鬼話。

這還不算,江子辰頓了頓,隨即對我媽說道:

「媽,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會對小涼好。一輩子,只對她,一個人好!」

江子辰的話有些像發(fā)誓,我懷疑他平時喜歡看偶像劇。

正午入了席,他坐我身邊,很耐心地剝著蝦,

一個剝得干干凈凈,放在盤子里。

堂姐見了,酸溜溜地說道:「妹夫可真體貼,這些蝦,都是幫小涼剝的吧?」

爸媽和我同時變得神色復(fù)雜起來。

江子辰適時地搖搖頭:「不是,小涼不愛吃蝦?!?/p>

爸媽聽完這話重新埋頭當起了干飯人。

我更加狐疑地看向了江子辰,相識不過三日,我從沒和他說過自己的喜好,他卻如此篤定…

「小涼不愛吃蝦,那你干嘛剝那么多也不吃?」堂姐奇怪地問。

江子辰頓住剝蝦的手,無奈一笑:「習慣了?!?/p>

三個字,似乎有無盡的惆悵。

我生怕堂姐再問出更多紕漏,趕緊站起來轉(zhuǎn)移話

題:「來來來,今天是爺爺生日,咱們一起舉杯,住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吧!」

大家紛紛舉杯,江子辰卻在我「咕?!购攘艘淮罂诤?,湊近我小聲叮囑:「小涼,少喝些,你酒量淺,兩瓶啤酒,不能再多了?!?/p>

我放下杯子坐下時晃了晃。

我是酒量淺,最多只能喝兩瓶啤酒,再多就該胡言亂語了.

可這些,和我不愛吃蝦一樣,從來就沒有和江子辰說過。

宴席繼續(xù),江子辰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他為我夾了一塊剁椒魚頭的肉,細心地挑揀去魚刺和剁椒,往我碗里送:「明明吃不了辣,卻又偏愛吃,吃這個吧,不是很辣?!?/p>

蛋糕上來了,每人一份,他將自己那份端到我面

前:「你最喜歡的芒果蛋糕,我這份給你吧!」

江子辰的表現(xiàn)讓我爸媽連連點頭,什么都不用問,我就知道他們對江子辰有多滿意了。

只是我,為這無微不至了如指掌,遍體生寒。

我默默扒拉著江子辰夾的菜,怎么也想不明白,大街上隨便拉來的一個人,怎么會對我了解得那么清楚。

席間爺爺問我問題,我都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江子辰倒是殷勤,跟爺爺聊得歡快,把自己的老底兜了個干凈。

「爺爺,我叫江子辰,在C城人民醫(yī)院當醫(yī)生,房子買在了回府!」說到這里,江子辰停頓了一下,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我,畢竟我們認識結(jié)婚的理由有些大扯,估摸著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我們就,我們就………」我支支吾吾,心中卻在盤算:原來回府的房子是江子辰買的,那怎么可能找不到老婆,他究竟是何居心……

大伯突然插話跟江子辰搭話,「是人民醫(yī)院的醫(yī)生呀,前途無量啊小伙子,你是哪個科室的呀?我之前有個兄弟,去了醫(yī)院當什么機械的修理工,你認識不?叫………「還在輪科室呢!輪到心外科了……」江子辰打斷了大伯的話,神色陡然變得冷峻。

大伯沒多問,沒一會,話題又落到了別的上,江子辰的神色又溫柔了起來。

宴席結(jié)束,天下起了蒙蒙細雨,江子辰撐著傘將我?guī)У搅塑嚴铩?/p>

車里,是好聞的檸檬香味,來時我也聞到了,并未在意,但現(xiàn)在,我想了想,問他:「你喜歡檸檬香?」

江子辰系好安全帶,笑著搖搖頭:「我不喜歡,可是,你喜歡呀!」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

我沉默了下來,一時不知道要接什么話,江子辰這時打開音樂,音樂帶了搖滾,是我喜歡的風格。我吧?

不由苦笑,「是因為我喜歡搖滾樂,你才聽的

「嗯,之前從沒聽過這么鬧騰的音樂,總覺得太吵,現(xiàn)在聽聽,感覺也不錯?!菇映酱鸬煤茏匀?,絲毫沒察覺到我話中的無奈。

我終于忍不住,將心中疑惑問出口:「江子辰,你為什么會對我的一切,了解得那么清楚?」「用心。」

這打太極一樣的回答,讓我覺得不安。

或許,我以為的巧合,都是他的蓄謀已久。我不由自主拽緊了安全帶。

趁著假期的最后一天,我推托家里有事,去了一趟人民醫(yī)院的心外科。

我隨意拉了一個護士,裝著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護士姐姐,聽說你們科室有個挺年輕的醫(yī)生,長得很帥氣呀,叫什么江子辰的,對吧?」

「對呀,太帥了太帥了!」那小姐姐顯然是認同我的觀點的,由這么一個簡單的問題和我拉近了距離。

我打鐵趁熱:「那江醫(yī)生今天在嗎?我請他看病該掛什么號?」

非常正常的一句問話,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哪里有問題,護士小姐姐卻飛速地變了臉色,推說科室好幾個江醫(yī)生,不知道是哪個,慌慌張張跑了。

我愣了,弄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好在另有兩個護士并排走來,我重新打起精神,笑嘻嘻地問:「兩位護士姐姐,你們這里有沒有.

一個叫江子辰的醫(yī)生嗎?」

「江子辰?」一個護士沉吟著說,「就是那個死了.....」

話說半截,她身邊年長一些的護士干咳一聲,她立即沖我搖頭:「沒有,我們這里沒有

一個叫江子辰的醫(yī)生!」

說罷,兩人神情嚴肅地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這話,說得讓人不寒而栗。

隨即,我又追問了好幾個護士醫(yī)生,所有人都是很果決地搖頭否定江子辰的存在。

走出醫(yī)院的時候,陽光燦爛,可我卻覺得渾身涼颼颼的。

從那些人的表情中,我能看出他們其實都認識江子辰,可為什么又一個個閉口不提呢?我不由自主由想起了那句沒頭沒尾的話。

死了.......

我到江子辰家的時候,他還在陽臺喂歡歡。那么溫柔,歡歡卻對他狂吠不已。

……他不是人?

江子辰聽到了聲響,立刻站起身,熱情飽滿地歡迎我:「回來啦!」

我順著他的話點點頭,突然問他:「江子辰,我想吃小區(qū)對面那家的麻辣燙,你能幫我去買嗎?」

「那簡單,我?guī)湍泓c他家的外賣吧!」江子辰說著已經(jīng)將手機掏了出來。

我湊到他跟前,仰著頭,撒起嬌來,「我想吃你親手給我買的,好嗎?」

江子辰突然愣住了,愣了快一分鐘,才沖我笑,似乎很激動,捏了捏我的鼻尖,「好好好,我這就給你去買,馬上就去!你在家,乖乖地等我?!?/p>

「好。」我攥緊了拳頭,看著他拿了一把傘出門。

我深吸了兩口冷氣,很努力地回想,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撐著傘,而那時已經(jīng)入秋很久了。

之后他也一直出門必撐傘。只有偶爾幾次陰雨天氣,他才像是忘了這事。那個護士的回答又在耳邊回響:「就是那個死了......」

只有鬼,才會那么懼怕太陽。

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時候,我覺得我瘋了。

我撥通了我十多年的好友----凌舒如的電話。

半個小時后,我坐在了C城的一家心理診所里。

醫(yī)生笑著告訴我:「心理檢測狀況超過來我這里百分之九十的人,你很健康!」

凌舒如推了推我的肩膀,笑我這輩子最不正常的時候就是跟她打電話的那一刻。

可我依舊心事重重,到診所大門的時候還恍若夢中,我一把拽住凌舒如的手,「小凌子,我是不是失過憶?還是經(jīng)歷過生死,將生命中至關(guān)重要的人給忘記了?」

是不是像電視劇里的苦情女主一樣,將我的愛人忘記了?所以江子辰才總是那么深情悲傷地看著我。

凌舒如一臉嫌棄,「你唯一忘記的就是欠我的

錢。」

我不服氣,「哪里有,只有大學有一次讓你幫我?guī)э垼俳o了你三毛錢零頭而已….

是啊,我什么也沒忘。

凌舒如像老母親一樣拍了拍我的額頭,「雖然我認為鬼是不科學的,但是比起你失憶的猜想還是要科學那么一點?!?/p>

她說完就攔了一輛車準備跑,我焦急地解釋,更像是給自己壯膽,大聲地朝她喊:「不可能是鬼,這不科學!,

凌舒如坐的車已經(jīng)行駛了,她將頭探出車窗,嚷道:「可是很多事情,是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p>

我渾身一震,想起領(lǐng)證的那天,江子辰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用科學就能解釋的。

我晃了一下腦袋,馬不停蹄地回去收拾東西。

是的,我要跑。

江子辰卻突然回來了,目光落在了我身后拖著的行李箱上,他慌慌張張地將傘放一邊,扶住我的肩膀,眼神脆弱又狼狽,「你要走?」

見我點點頭,他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我又搖頭:他沒有哪做得不好,恰恰相反,他就是一 切都做得太好了,關(guān)心體貼無微不至。我不光無法習慣,甚至感到恐慌。

我穩(wěn)了穩(wěn)心思,強行迎上他的目光,說得斬釘截鐵:「我們離婚吧!」

他這回是真哭了,眼淚掉得都很美,像個小仙男,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我更加恐慌。

他問我是不是忘了,我和他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他遲到了一分鐘,我一整天沒理他,他不停哄我,給我買了口紅當賠禮,我還罵他直男,送什么死亡芭比粉。

是不是忘了,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忘記過一次520,我懲罰他給我煮螺螄粉,后來他都忘了螺螄粉有多難聞,卻依1日記得我吃得多開心。

還有還有大四畢業(yè)那年,我為了他拒絕了 A城上市公司的offer,留在C市。他向我保證一定會成為最出色的醫(yī)生。

江子辰說得很動情,每一字每一句,都能感受到他的一往情深。

只是,他所說的每一件事,和我都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我不會化妝,向來素面朝天,芭比粉的顏色長什么樣我至今不太會辨別。

我大學的時候身體不太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太敢吃,更別說螺螄粉了。

我從小到大生活在 C市,根本不存在去 A城找工作的經(jīng)歷他說得越多我越害怕,幾乎要奪門而逃了。

他攔在我身前,不甘心地重復(fù)問我是不是都忘記了。

哪怕不甘心,他問的時候還是很溫柔。

我顫抖著牙關(guān)回應(yīng):「我忘記了,統(tǒng)統(tǒng)都忘記了!不,我根本就沒和你在一起過!」

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沒有焦點,頹然道:「我是個醫(yī)生,可是我一直相信有前世今生,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我聽完越發(fā)覺得自己處境危險,沒有順著他的話問,「我要報警了……不是,我認識好幾個風水師,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能給他們打電話!」

「你以為我是鬼?」

他似乎被我的話逗笑了,「是啊,你終究不是她,我們?nèi)ルx婚吧!」

說完他扭頭拿傘出門,一氣呵成。

我小跑著跟上他,見他眉目之中的一縷愁緒,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當初拉著他去領(lǐng)證的人是我,領(lǐng)完證一直念叨離婚的人也是我。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他卻似乎從來沒傷害過我什么。

外面陽光有些毒辣,江子辰主動撐開傘,見我猶豫,他開口道:「以前不總是埋怨我不知道呵護你嬌嫩的皮膚嗎?」

我默默無語地鉆入他的傘下,一起去民政局…

我的生活重新歸于平靜,忙于工作。

離婚之后的日子過得飛快,我沒跟爸媽說起這事,自然也沒人嘮叨我。

只有凌舒如常常懊悔自己那陣子太忙,而錯過了面見大帥哥的機會。

「江子辰究竟是人還是鬼,和我已經(jīng)沒什么關(guān)系了。」離婚大概三個月后,我閑逛在街邊的時候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正疑惑我為什么會想到他。一聲驚呼,一閃身影將我猛地拉過去,緊接著是「啪」地一聲。

我懵懵的,看見我剛剛站的地方跌碎了一個花盆。

江子辰看著我的目光滿是急切和關(guān)心。太陽明晃晃的,他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拉著我的手沒有撐傘。

許多人圍了上來,對著那盆跌碎的花盆議論紛紛。

「太危險了!要是我晚了一點點,要怎么辦?」他沒有要放開我的意思,雙手都在用力,害怕得抖了起來。

我一下子就心軟了,反而安慰他,「別怕。剛剛真是謝謝你呀?!?/p>

我曾經(jīng)也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曾經(jīng)躺在病床上日日思考生命的意義。最后我發(fā)現(xiàn),生死無常,活著的時刻才有意義。

所以我并不怕。

而我這一臉平靜的樣子大概也讓他很無奈,他鼓起勇氣問我,「這里離我家很近,要不要去坐坐,歡歡很想你。」

如果沒發(fā)生剛剛那一切,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但現(xiàn)在,我答應(yīng)了。

和他說的一樣,歡歡一見我來,就直搖尾巴,我征求了江子辰的同意,將歡歡從籠子里抱了出來。

江子辰遞給我一杯水,很平常地說道:「有一次我粗心,帶它出去的時候接了個電話把它給弄丟了,后來哪怕找到,它都不喜歡我了。每次見我,就把我當仇人一樣?!?/p>

這話不太好接,好在江子辰本來就沒指著我回應(yīng),推說狗糧不夠了,逃也似地出了門。

我無奈地摸摸懷里的歡歡:「爸爸肯定不是故意的,歡歡對爸爸好一點,好不好嘛?」

我剛說完,歡歡像是聽懂了我的話,并拒絕了我連帶著也不想搭理我的樣子,從我懷里跳了出去。

我趕緊去追。

歡歡動作敏捷,蹦跶到了江子辰的房間。

那個房間,哪怕是之前暫住,我也從來就沒有進去過,里邊窗簾緊緊拉住,黑漆漆的。

我撞起膽子,走進去找歡歡。

打開燈,歡歡趴在一張凳子上。我無奈上前抱住它,無意間瞥見了旁邊桌子上的資料。

都是關(guān)于我的。

我的目光就此吸引,一張張翻看。

我喜歡的顏色,口味……還有許多我的照片,從照片的拍攝角度來看,應(yīng)該都是偷拍下來的。

他對我了如指掌,是因為他調(diào)查并跟蹤過我。

如此想來,當初我在大街上拉他去登記,也不是偶然了。

這比他是鬼更讓人覺得可怕。我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決定將一切都弄清楚。

門口傳來響聲,我抱著歡歡離開了他的房間。裝作若無其事跟他打招呼,再裝作若無其事跟他告別。

調(diào)查得差不多的時候,爺爺突然出事了。

其實也不過就摔了一跤,可爺爺年紀大了,老人家哪兒經(jīng)得住摔?

從小爺爺就對我很好,彌留之際,他拉著我的手問:「小涼呀,你的老公呢……他對你好不好,怎么都不見…...都不見..」

我想用江子辰工作忙來推托,可爸爸含著淚對我說:「爺爺要不行了,你讓小江來一趟吧!」

江子辰接到我的電話之后,停了好久,久得我都以為他要掛電話的時候,他問:「蘇涼,這是交易嗎?」

我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什么,剛才求他的時候我也同時保證完成他一個心愿。

我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讓他誤會了,正想補救,江子辰問我:「如果這是交易,那么,我來見爺爺一眼,你能重新給我嗎?」

我想了想,妥協(xié)了一半,「如果你能來見爺爺

面,那么,我可以陪你一個月,只能一個月?!?/p>

「好?!?/p>

爺爺安詳?shù)刈吡恕_@期間,江子辰自始至終陪在我身邊。

隨后,我向公司請了年假,回到了江子辰的家里。這一個月,我的頭發(fā)慢慢蓄長,攏在了腦后。不開口的時候,看起來就像一個安靜的美少女。

我給屋子換上了好聞的薰衣草香薰,客廳的唱碟中,飄出古典的鋼琴曲我溫溫柔柔地笑,穿著粉嫩的小裙子,和江子辰說話的時候?qū)⒛X袋輕輕地挨在他的肩頭一個月的時間,真的很短,但足夠了。

月底那天的下午,我拉著江子辰的手,說得推心置腹:「子辰,我們分手吧。」

他看我,搖搖頭,說:「好?!?/p>

我笑了:「子辰,謝謝你曾經(jīng)愛過我!這就足夠了,你的余生那么長,你該有新的生活,何必為了我,止步不前呢?」

他情緒有些崩潰,頭埋下,抽泣不止,「對不起對不起......

我沒有接話,差點要跟他一起哭起來,說不清是因為共情能力太強還是因為我本來就很難受。

我的心臟隨著他放肆的哭聲變得抽疼,疼得捏緊了他的肩膀,「她會原諒你的……」

他這才抬頭看我,像是從夢境中醒來。眼眶紅腫,中間蓄滿了潮濕的水霧。下定決心一樣朝我點頭,「蘇涼,謝謝你!」

事實上,江子辰不必說對不起,因為他沒有忘了那個人,他虔誠地懷念著她,保護著她留下來的心臟。甚至是心臟的新主人。

也不必說謝謝你,因為我就是那顆心臟現(xiàn)在的主人,我的第二條命,是他和他女朋友給我的。

但是我還是什么也沒說,因為我沒有任何立場。

這一個月陪伴或許并不足以讓他放下,但至少,他后來承諾,就算是為了父母也要撐下去,好好生活。

我離婚的事還是被爸媽知道了,他們又開始催促我去相親,我重新開啟了和他們斗智斗勇的模式,成功將自己熬成了一個老姑娘。

江子辰成了我的一個朋友,偶爾聯(lián)系,問聲安好。

三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年,凌舒如看了眼江子辰快遞給我的禮物問我:「你們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當年你還說他是鬼來著……這些年,你每年生日都給你禮物,我總感覺他對你有意思,他是不是也還沒結(jié)婚,但你們…」

「我們不會在一起的?!刮铱戳艘谎鄄贿h處打滾的歡歡,打斷了凌舒如的絮叨。

其實,歡歡真正的主人,從來就不是江子辰,所以后來,江子辰將歡歡送給了我。

「為什么呀?」

移植心臟,研究能夠存活的年限是十年,雖然我現(xiàn)在還挺精神的,但說不準哪天我就告別這個美麗的人世間了

這個秘密,我藏了那么多年,現(xiàn)在不說,以后可能也沒機會說了。

隔了十年之久,再說這些,仿佛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的心臟,是江子辰未婚妻的。」

凌舒如端在手里的蛋糕都要掉了。

「他未婚妻出車禍的手術(shù),是他老師做的,當時他也在」

據(jù)說從手術(shù)室走出來后,他整個人就崩潰了,原本他們還有一個月就要結(jié)婚了。

老師對他給予厚望,可因為這件事,他放逐自己,一蹶不振,老師生氣又無奈,甚至都不讓科室的人提起他的名字。

我慢慢去回憶當初我去醫(yī)院尋求真相的情形,好像就在昨天。

小護士本來要說的應(yīng)該是:死了未婚妻的江醫(yī)生。

「可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他還沒放下嗎?」

「放下了吧?!刮也聹y著回答。

我猜,從我變成了他未婚妻的樣子離開的那一日開始,他就已經(jīng)放下了,所以這些年來他才能潛心工作,事業(yè)有成。

凌舒如說江子辰肯定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我已經(jīng)是將死之人了。我淡淡地看著凌舒如,笑道:「不行,我死的時候,一定是你來幫我收尸」

凌舒如一巴掌拍開我,眼眶紅紅的,「滾蛋!」

我有些惆悵,曾經(jīng)我覺得生死無常,沒什么好計較的,現(xiàn)在我竟然生出了不甘,一絲一縷纏繞在我心頭。

這些年,他會送我檸檬味的香氛,帶我去搖滾音樂會,我們出去吃飯,他從不會給我點蝦……他知道我是蘇涼。

可即使他愛我,也不會和我在一起。

我也不會。

凌舒如端著酒杯對我感慨:「蘇涼,今晚月色很好。」

我點點頭贊同了她的話,并回答她:「以后的月色也一樣很好。」

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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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05 02:06:04

有情感誤區(qū)能找情感機構(gòu)有專業(yè)的老師指導(dǎo),心情也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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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09 19:04:31

老師,可以咨詢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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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04 22:01:19

可以幫助復(fù)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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