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蕓已經三十歲了,她很想結婚。
可杜凡始終不提。
所以栗蕓懷疑杜凡根本不想娶她。
尤其是在兩人合伙開得麻辣燙店的生意走上了正軌以后。
“你為什么不和他們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一回到家,栗蕓非常不開心地將包一丟,質問跟在身后的男友。
今天栗蕓提早下了班,便想著去店里幫忙,老客人都知道自己和杜凡的關系,可新客人不知道。
幾個附近公司的小姑娘,眼神都快黏在杜凡身上了,栗蕓沒好氣的上前一把奪過杜凡手里的錢,把男友直接往后廚里趕。
“老板,這位是......”其中一個姑娘小心翼翼地詢問,可惜留給她的只有杜凡進廚房的一個背影,也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
不管聽沒聽見,栗蕓不開心了,自己這個正牌女友在邊上呢,什么意思,知道人家小姑娘對你有意思也不避讓點。
導致整個晚上栗蕓都板著臉。
“我這不是沒聽見么,倒是你為了這么點事整個晚上都黑著臉,讓客人看到了怎么想,還以為人欠了你多少錢呢?!倍欧灿行┎荒蜔┑匕櫫税櫭济?,一臉疲憊。
“這么點事?你到底是沒聽見還是不想承認?我給你丟人了么?!”顯然這個解釋栗蕓并不滿意,男友臉上的不耐更是刺激到了她,“我這在邊上呢,你就這樣,我不在的時候,指不定和哪個美女眉來眼去呢?!?/p>
眼看女友越說越離譜了,杜凡直接起身回臥室拿了衣服準備洗澡,“懶得和你說,疑神疑鬼。”
“你給我回來!”栗蕓氣急敗壞地抄起手邊的抱枕,狠狠朝浴室的玻璃門砸去。
茶幾上杜凡的手機突然跳出好幾條微信,栗蕓下意識地掃了兩眼,臉色一變,直接抓過了手機打開微信翻看了起來,這一看,栗蕓的火氣更旺盛了。
等杜凡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栗蕓直接把手機丟到了對方身上,“說!這幾個女的是誰?!”
“又發(fā)什么神經。”杜凡淡淡地掃了眼栗蕓,拿起手機看了眼微信,“就是店里的客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店里經常搞活動,不加我微信加誰的,我這不是沒理她們么?!?/p>
“那你就不能告訴對方你有女朋友了?!”栗蕓知道男友沒有搭理那些對他有好感的女客人,但更讓她沒辦法接受的是男友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實。
這讓栗蕓很不安,杜凡很帥,兩個人走在街上,大部分人都會認為自己很有錢的那種帥。
栗蕓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她發(fā)現(xiàn)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越來越在意了。
杜凡那么帥,身邊是不是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自己和他站在一起會不會顯老?
可長相是天生的啊,她還能去整容么!
“行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別想太多,早點休息?!?/p>
看到栗蕓滿臉淚水的模樣,杜凡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緩和了下語氣,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向對方做出了保證。
不,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不會對不起我,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心里有沒有我。
感受著頭頂?shù)臏嘏跏|很想把埋藏在心底的話問出來,卻還是沒有問,她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
栗蕓始終覺得,自己能追到杜凡,全靠運氣。
兩人是大學同學,大學四年沒說過一句話的那種,杜凡陽光帥氣是?;@球隊的,追她的迷妹很多,栗蕓只是其中最微不起眼的那一個。
畢業(yè)的時候,栗蕓也做好了這段暗戀無疾而終的準備,卻沒想到兩人能被學校分到一個單位實習。
實習的三個月,兩人終于說上話了,卻也沒別的,因為那個時候杜凡有女朋友,女朋友很漂亮的那種。
可是突然某一天,栗蕓發(fā)現(xiàn)杜凡連續(xù)一周沒來上班了,她鼓足了勇氣問組長,才知道,杜凡家里出事了。
杜凡的父親替人擔保,人跑了,債背了,二十萬。
母親當場病倒,直接送了急診室。
女朋友也分手了。
栗蕓當時沒別的想法,就想去找杜凡。
請假,買票,行李都沒收拾,栗蕓就跑到了杜凡的家鄉(xiāng),找人去了。
栗蕓幫杜凡在醫(yī)院照顧母親,陪著杜凡到處找人借錢,不怕苦不怕累。
當杜凡問栗蕓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的時候,栗蕓終于把藏了四年的話說出來了,“因為我喜歡你?!?/p>
于是,杜凡和栗蕓在一起了。
這五年兩人都拼了命的賺錢,省吃儉用,一起把債還了,還有了盈余,一起開了家麻辣燙店。
生活的壓力似乎一下子小了很多,可栗蕓的不安感,卻越來越重了。
“小蕓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和杜凡什么時候結婚?。砍弥F(xiàn)在手頭有點錢,趕緊把房子買了。”父母不止一次問過栗蕓,什么時候結婚的事情。
每回栗蕓都說,快了,快了。
她不敢告訴家里,杜凡提都沒提過。
拖著,拖著,栗蕓就拖到了三十歲,家里也終于坐不住了,說要過來找杜凡,被栗蕓攔了下來。
“杜凡,陽光新城的房價最近在跌,我們要不要考慮付個首付買下來?”栗蕓貌似無意地向杜凡提起了買房的事,如果房子買下了,那結婚,也是順理成章了。
杜凡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現(xiàn)在店才剛開始盈利,后面我準備開個分店,資金壓力比較大,晚點吧,房子的事情不著急?!?/p>
“那我們什么時候結婚?”栗蕓有點失望,卻還是滿懷希望地問了。
“等買了房子吧,結婚總要有個地方吧,我也不希望兩手空空地娶你,也就這兩年?!?/p>
問題又繞回起點。
每次都是這樣。
店里的生意越來越好,杜凡幾乎從早到晚都泡在了店里。
白天栗蕓要上班,見不著人,晚上下了班,回到家,也見不著人。
偶爾去店里幫忙,兩人也是各忙各的,幾乎沒什么交流。
“杜凡,要不我辭職來店里幫你吧,現(xiàn)在生意越來越好,你一個人太累了,再招個人又要從頭培訓?!?/p>
栗蕓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杜凡太招人了,她必須在邊上牢牢看住。
“可現(xiàn)在店畢竟沒穩(wěn)定,萬一后面出了點什么事,你又沒了穩(wěn)定的收入來源,我們兩個怎么辦?”杜凡下意識反駁了女友的想法。
栗蕓的臉色肉眼可見拉了下來。
冷哼道,“是擔心后面沒保障還是擔心我阻攔你征服你的大草原?。俊?/p>
又來了,杜凡直接轉身去了后廚準備材料,明顯不想和栗蕓多說話。
“你給我站住!你說清楚!”栗蕓追著杜凡不依不饒地追問,她受夠了杜凡模糊不清的態(tài)度了。
“說了沒有!你愛辭就辭,別后悔就行!”
但是等杜凡真的同意了,栗蕓卻愣住了,她聽出了杜凡語氣里的不耐煩,什么時候,她變得這么讓人嫌棄了。
看著栗蕓失魂落魄地背影,杜凡也很糾結,他不知道曾經溫柔善良的女友,為什么就變成了這樣。
疑神疑鬼,脾氣暴躁。
兩人在一起五年了,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你傻??!杜凡明顯就是拖著不想結婚呢,你不明不白跟了他五年,憑什么,必須盡快把婚事定下來!”
栗蕓和杜凡吵了一架后實在是心里煩悶,卻發(fā)現(xiàn)在這個小縣城里自己沒有一個朋友,只得給遠在家鄉(xiāng)的閨蜜打了個電話。
“他說,等賺了錢買房子才結婚,我也不想逼得太緊,我感覺我最近有點過了。”栗蕓不是不知道自己最近的舉措很不當,可她就是忍不住。
“你不是年初和我說賺到錢了么,你們那又不是什么一線城市,首付的錢都存不出來么?!他就是不想結婚,我告訴你,你得找他爸媽,你不是說他們很喜歡你么,當著他爸媽的面說,就不信他不應!”
閨蜜的話讓栗蕓陷入了沉默,她不是沒想過這一點,自從五年前她義無反顧地跟著杜凡一起還債以后,他的父母就把自己當親生的看了,說這輩子就認自己這個兒媳婦了。
要不是因為前兩年背了一屁股債,估計早就催著結婚了。
可自己要是真的提了,杜凡會不會不高興?栗蕓很在乎杜凡的感受。
杜凡的父母住在鄉(xiāng)下,老兩口身體都不好,一直在吃藥,杜凡忙得時候都是栗蕓幫忙從縣里的醫(yī)院買了送下去的。
這次也不例外。
臨出門的時候栗蕓一想到今天要和對方父母說得話,面對杜凡的時候就有些心虛,很不自然。
“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杜凡疑惑地看了眼栗蕓,總覺得對方有事瞞著他。
“沒,就是好久沒給叔叔阿姨送藥了,想著要不要帶點什么給他們?!?/p>
想到父母,杜凡臉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不得不承認,栗蕓對自己的父母,那是真的沒話說。
想了想,杜凡起身拿起了衣服,“我和你一起去吧,最近忙,我也好久沒見爸媽了?!?/p>
“哦,哦,好啊?!倍欧餐蝗灰黄鹑プ尷跏|有些猝不及防,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門了。
看到女友臉上的笑容,杜凡心底閃過一絲內疚,這幾年委屈她了,之前吵架的不快也消散了一些。
“小凡,你也是,每回都讓小蕓一個人過來,怎么當男朋友的!”杜媽媽顯然很喜歡栗蕓,拉著栗蕓的手替對方抱不平。
每回都是栗蕓來鄉(xiāng)下看老兩口,兒子倒好,天天都是忙,實在是太過委屈小蕓了。
“我這不是忙呢......明年就好點了,一定經常過來看你們。”面對母親的不滿,杜凡也有些愧疚,明明是自己的父母,女友卻比自己做得更好。
“無所謂,你兩年紀都不小了,啥時候結婚?。磕憧刹荒軐Σ黄鹑思野??!?/p>
往常就栗蕓一個人,杜媽媽不好提這茬,現(xiàn)在難得兩人都在,得趕緊把婚事定下來,這么好的媳婦,跑了就沒了。
坐在一邊的栗蕓下意識地有些臉紅,掃了眼坐在對面的男友,卻見對方一臉冷靜,激動的心情瞬間被潑涼了。
“媽......我們......”
“我們準備年底之前先領證,把房子首付付了,婚禮明年再說吧,店里要是忙就不辦了。”搶在杜凡開口前,栗蕓把話說了,說完,她還挑釁地看了眼對方。
你不是一直不敢提么,我替你說了,我就不信你敢當著你爸媽的面拒絕我。
“婚禮不辦不行!那多委屈你,跟了我們家杜凡這么多年,你放心,我回頭就讓他去你家提親去,我們砸鍋賣鐵也一定讓你風風光光嫁進來!”
杜凡的父母意見統(tǒng)一,杜凡也不好當著父母的面說不,只得連連答應。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栗蕓整個人都開心了。
回去的路上臉上始終掛著笑容,而杜凡卻一路繃著臉,兩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為什么要在爸媽面前說那些話?我不是說了過兩年么?我們現(xiàn)在沒錢拿什么結婚?!”一進門,杜凡就直接沖栗蕓發(fā)火了。
栗蕓愣了下,也火了,“沒錢?我前兩天剛看過銀行卡,首付的錢絕對有,趁著現(xiàn)在房價在跌,不買等明年結婚了買不起了怎么辦?!”
“那是我準備拿來開分店的!”
“開分店就不能緩緩?非要把我們結婚的事往后挪么?我已經三十了啊!杜凡,我什么都沒要,就要個名分怎么了!”栗蕓吼著吼著就哭了,她一個女的,居然在這邊腆著臉求對方娶她。
“那,那我不是想要給我們更好的未來么?!币娕芽蘖?,杜凡也不知道說什么了,但顯然是不希望年底前結婚的。
“那我們房子不買了,行么?這錢你拿去開分店,等你覺可以了,我們再買房子,我們先領證,好不好?”栗蕓抓著杜凡的手臂哽咽地問對方,她不要了,她什么都不要了,她只要和杜凡在一起。
她好怕等杜凡真的賺到了錢,就不要自己了。
“那不行,沒房子怎么結婚,太委屈你了,就算我愿意,你家里也不會愿意的,這五年是我對不起你,不可能連個像樣的儀式都給不到你?!?/p>
“那你說怎么辦啊!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結婚??!”
最后關于結不結婚的問題,依舊是無疾而終。
只是從這天以后,栗蕓便火速辭職去了店里。
她必須牢牢看住杜凡。
“我手機里的聯(lián)系人是不是你刪的?!”杜凡氣急敗壞地質問女友。
就在剛才,他想到中午有個在附近上班的客人說要提前預定,下班的時候直接打包拿走,可對方一走,杜凡一忙,就又忘了對方要什么了。
只得微信再問下,結果卻發(fā)現(xiàn)已經找不到這個人了。
下意識地,杜凡看向身邊正在算賬的女友。
“是我刪得怎么了?一個麻辣燙能等多久,還加微信,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p>
那小姑娘來過好幾回了,眼珠子都快掉在杜凡身上下不來了,杜凡也清楚,但礙于是顧客也不好多說,畢竟好多女客人真的就是吃杜凡這個老板的顏值來得,總不能把錢往外推吧?
“那你也不能把人刪了啊,這是客人??!”
“我不僅要刪,我還得刪得干干凈凈!以后店里的微信放我的,你的微信誰也不準加!”栗蕓直接從抽屜里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新的二維碼,撕下了原先的替換了上去。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看到女友已經自己把一切都決定了,杜凡只得一個人跑后廚生悶氣去了。
栗蕓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她已經想清楚了,既然杜凡不愿意馬上娶自己,那自己絕對不能像之前那樣什么都不管了,從經濟到社交生活,她必須牢牢把控住。
她已經三十了,已經在杜凡的身上耗費了五年的時間,這個時候讓她放棄,不可能。
杜凡通訊錄里的異性,除了親戚,基本都被刪得差不多了。
栗蕓對他的掌控開始無孔不入,之前的查手機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晚上十點,見店里沒什么客人,兩人便打烊準備回家了。
“你去哪兒?”
見杜凡出了門沒和自己一個方向走,栗蕓疑惑道。
“和阿鵬他們約了吃夜宵,晚點回來,不用等我了。”
又是那群狐朋狗友!
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杜凡什么情況,隔三差五就和一群朋友在外邊喝酒吃夜宵,每天晚上回到家都是醉醺醺的。
“你就不能陪陪我么?!我們白天那么忙都說不了幾句話,晚上難得休息你還出去!”栗蕓有些委屈。
杜凡臉上閃過一絲為難,還是沒答應女友的要求。
“那你帶我一起去!我也好久沒見阿鵬他們了,正好一起聊聊啊?!崩跏|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把拉住杜凡,不由分說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杜凡肯定有什么瞞著自己,難道是有別的女生?
一想到有別的女生,栗蕓的心就慌了,更加堅持了要一起過去的想法。
看到栗蕓一起過來,杜凡的那群朋友顯然有些吃驚,畢竟栗蕓可是典型的‘良家婦女’,夜不出戶的那種。
再加上最近杜凡喝多了總會抱怨兩句,一群人很快就心領神會了,這是不放心,管人管到飯桌上來了啊。
看到桌上都是幾個熟人,栗蕓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這種局她本身就不喜歡,要不是為了杜凡她也不會來,便坐在杜凡邊上安安靜靜地玩手機。
這兄弟局上多了個人,氣氛自然就活絡不開了,一群人有的沒的寒暄,杜凡很尷尬,本身就是出來放松的,現(xiàn)在倒好,因為自己,搞得大家都不開心,便全程當邊上的栗蕓不存在,有心給栗蕓臉色看。
“你滿意了吧?”
回去路上,杜凡憋了一晚上的氣終于憋不住了。
“什么滿意,我就是關心關心你怎么了?你最近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對身體不好,以后少喝點。”栗蕓有些心虛地解釋道,她承認,今晚確實是因為她搞得大家有點放不開,但到后面不是沒事了嘛,不明白杜凡有什么好氣的。
“關心我?是不是非要在桌上喊幾個啤酒妹你才開心?你有病吧,你懂不懂什么叫私人空間,我白天已經很累了,你連我晚上出去放松都要管,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杜凡眼里毫不掩飾的失望深深地刺傷了栗蕓敏感的內心。
“我有病?你每天晚上喝得爛醉如泥,你懂不懂我每天在家等你的心情!這兩個月你店也不管,就知道和那群人出去喝酒,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杜凡自嘲地笑了笑沒再說話,徑直回家了。
管店?把自己手機里的客人都刪了,銀行卡的密碼也改了,自己現(xiàn)在還管什么店?
“你給我回來?。。?!”栗蕓撕心裂肺地怒吼聲在小巷里回蕩著,怎么會變成這樣,怎么會變成這樣。
自己哪里做錯了?
這之后杜凡再出去栗蕓倒是不再干涉了,只是每隔兩個小時,就必須給對方發(fā)個消息,否則等待自己的,便是鋪天蓋地的電話轟炸。
兩個人的話也越來越少,每天除了在店里說兩句,回家以后基本就是各干各的。
或者說是杜凡單方面的冷暴力。
每當栗蕓想和他說什么的時候,杜凡都是能不說就不說,能躲開就躲開。
任栗蕓如何打罵,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說得都對。
年底,杜凡被父母催著去栗蕓家里提親,先把婚給定下來。
栗蕓得知這個消息后開心了好幾天,每天忙著準備禮物,并且再三交代了杜凡注意事項。
畢竟蹉跎了栗蕓這么些年,杜凡上門的時候栗蕓的父母可沒給什么好臉色。
杜凡確實是誠心的,盡管現(xiàn)在的栗蕓變得越來越陌生,可那五年來的陪伴卻造不得假,自己這輩子,必須對栗蕓負責。
“叔叔阿姨,你們放心吧,小蕓之前陪我吃了這么多苦,又幫我一起還債,是我對不起她,她對我的恩情,我這一輩子都記著,絕對不會干對不起她的事?!?/p>
杜凡這話說得很誠懇,栗蕓的父母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可栗蕓站在邊上卻并不開心。
因為杜凡從頭到尾沒有說‘愛’,而是‘感恩’。
是啊,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時光全都奉獻給了一個男人,但凡這個男人有點良心,就不會對不起這個女人。
可自己要得不是感恩,是愛?。?/p>
她要得是杜凡愛她,而不是感激她!
訂婚談得很順利,也就是走個形式。
杜凡也承諾了會在年初把房子定下來,二老就更放心了,還交代栗蕓好好在那邊過日子,夸杜凡人品不錯,適合過日子。
栗蕓笑了笑,挽著杜凡的手臂,顯得很開心。
回去后杜凡便直接讓栗蕓做主房子和婚慶的事情了,他沒有任何意見,栗蕓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就行。
照理說期盼了許久的心愿得以實現(xiàn),應該很開心,可栗蕓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都不高興,甚至有點委屈。
還有什么不滿么?
錢在自己這,杜凡的社交關系自己也都清楚。
沒什么花花腸子,絕對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公婆還喜歡自己;馬上房子也要有了。
日子開始蒸蒸日上,還有什么不滿足么?
領證的前一天晚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發(fā)生了(小說名:《我們什么時候結婚》,作者:肌肉荷包蛋。來自:每天讀點故事,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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