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田芳評書表演
北京青年報記者從北京單田芳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經(jīng)理肖建陸處獲悉
著名評書藝術(shù)家單田芳11日下午3點30分因病在中日友好醫(yī)院去逝
享年84歲
文\范師傅
評書這種曲藝形式,在手機電腦普及的當(dāng)下,似乎已經(jīng)漸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但是在那個手機沒有普及,收音機是唯一便攜娛樂設(shè)備的年代里,評書,是當(dāng)時最火的藝術(shù)。
那個時候,公園里晨練的老大爺,馬路上開車的出租車司機,只要是有收音機的地方,基本上都能聽得到評書。
新中國以后,評書這門藝術(shù),講究四個門派:帥賣怪壞。
帥是袁闊成,賣是劉蘭芳,怪是單田芳,壞是田連元。
這四位大師,就好像金庸江湖里面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一樣。如四座高山,支撐著整個江湖。
袁闊成老師,于2015年去世。
2018年,南天再傾一柱。
謹(jǐn)以此文,向藝術(shù)大師單田芳老師致敬!
一輩子只愛了一個人
1934年11月11日。漫天的風(fēng)裹著雪花,在東北的一個藝術(shù)世家里,單田芳出生了。
為什么說是藝術(shù)世家?
單田芳的母親,王香桂,是西河大鼓的名角,而父親單永魁,則是王香桂演出時候御用的弦?guī)煛?/p>
夫妻二人,宛如郭靖黃蓉一般,天下聞名。
但是在解放前,曲藝人的社會地位,是非常低下的,即使父母有一手絕活,但是一家三口,在戰(zhàn)火紛飛的亂世里,仍然只能勉強度日。
解放后,三口之家的生活有所安穩(wěn),但也只是勉強糊口。
1950年,父親被冤枉入獄,母親選擇了改嫁。
這個時候的單田芳,還不到18歲。
他沒有工作,也沒有歸宿。
那要怎么辦,流落街頭嗎?
一個對他一生都至關(guān)重要的女人出現(xiàn)了,這個女人名叫王全桂。比單田芳大八歲的王全桂,給了單田芳一個住處。
這無疑是雪中送炭。
后來的故事順理成章,單田芳和王全桂走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天意,他們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芳,一個是桂。
1953年,單田芳拜師李慶海,學(xué)習(xí)評書。
次年,單田芳和王全桂正式結(jié)婚。
在那個大家剛剛吃飽肚子的年代,單田芳就留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很多評書的劇本,正在逐漸散落流失。
他開始有有意無意地搜集整理。
一邊梳理前輩們的積累,一邊發(fā)展自己的特點。
就在他事業(yè)小有所成的時候,王全桂卻離開了他。
單田芳曾經(jīng)說過:我跟全桂不算情投意合,結(jié)婚也是湊合。我接受她,一句話,就是為了報恩。
這句話究竟表達的是無奈還是遺憾,我不好下結(jié)論。
我只知道在王全桂離開單田芳的幾十年后,他不曾再娶。
一生只一人。
莫說在名花遍地的曲藝界,即便是普通人的情感生活里,這樣的真摯和專一,都不多見。
之后的人生幾十年,沒有了王全桂的陪伴,單田芳的生活里除了喝花茶逛公園,就只剩下評書兩個字。
從藝五十多年來,單田芳創(chuàng)作了一百零六部電視評書和二十二本實體書。
他的藝術(shù),究竟有著怎樣的魅力呢?
一輩子只做了一件事
前面說了,當(dāng)代評書四絕,帥賣怪壞,單田芳占一個怪字。
所謂的怪,就是獨樹一幟,獨成一家。
如果你有看綜藝模仿秀的習(xí)慣,你就不難發(fā)現(xiàn),一般在模仿秀里,模仿聲音。
模仿歌唱演員的,一定會模仿劉歡李娜。
模仿相聲演員的,一定會學(xué)馬三立。
而模仿評書的,一定逃不過單田芳。
因為那沙啞中略帶威嚴(yán)的嗓音,只要聽過的人,就一定不會忘。
除了這獨特的嗓音是一怪,單田芳的另一怪是他的怪話。
他在舞臺之上,為我們留下了許多名言。
比如,常見的開場白:“小孩沒娘,說起來話長”。
比如,形容人豪邁:“小馬乍行嫌路窄,大鵬展翅恨天低”。
比如,罵人的時候:“新鞋不踩狗屎”。
這些怪話,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皮。
但是單田芳的皮,皮進了尋常百姓的生活里,他一個人就創(chuàng)造了幾十年的流行語,以致到現(xiàn)在,很多年輕人,都以為這些句子是古代的俗語。
單田芳的第三怪,就是他的語調(diào)。
在講評書的時候,有一個專業(yè)術(shù)語,叫做留扣子。
所謂的留扣子,就是說書在最緊張、熱鬧時突然停頓的關(guān)節(jié)處。又稱關(guān)子。
趙樹理《寫作前后》:“評書的作者和藝人,常用說到緊要關(guān)頭停下來的辦法來挽留他們的聽眾……叫做‘扣子’。
一般扣子都在評書的結(jié)尾處,用來吸引聽眾,讓他們惦記著這個故事,下次還來聽。
單田芳的扣子有一個特點,就是他原本低沉的嗓音,會在扣子處突然拔高,生生把聽眾嚇一跳。
嚇歸嚇,但是一點都不突兀,反而恰到好處,令人心悸之余,反而更加回味和期待。
就是這三樣怪,讓單田芳的評書藝術(shù),成為了不朽的也無從超越的經(jīng)典。
古人說柳永的詩詞傳唱之廣:“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
這句話放在單田芳老師的身上就是:“凡有出租車,必聽單田芳”。
在那個沒有手機的年代,大江南北的出租車?yán)?,都是單田芳低沉的嗓音,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很多司機在長途跋涉之前,也會給自己準(zhǔn)備一盤單田芳的作品集。
沒別的,這位老先生的評書,聽著提神。
現(xiàn)如今,老先生駕鶴西去,我們只有追思懷念。我想,這大概是上帝他老人家,也想聽評書了吧。
只可惜我們再也不知道后事如何,再也等不到下回分解了。
最后,我們用單老師的一句定場詩來為他送行。
說書唱戲講古,茶余飯后助興。是非功過大家評,說書人怎敢——肯,定 (驚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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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東西感觸很深,對情感上幫助很大
發(fā)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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