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2020年的初冬重回北京,圓明園銀杏大道的景色一如從前,這里的人們怡然自得,而我內心那飽滿的清冷再次被狠狠撞擊,對愛情的渴望再次涼透。
視頻上有專家住九萬一平的房,大概在北京的二環(huán)三環(huán)?我不知道,專家的妻子每天和專家吵架,家里那十幾個鍋到底該不該占九萬一平寸土寸金的面積。
五年前的我,櫻桃也在和我吵架,她的那些瓶瓶罐罐化妝品難道就沒有資格擁有一個化妝臺嗎?為什么總是擺在一個臉盆里。
我們租住的一間房過于擁擠,我從事的工作經常加班,一張辦公桌是務必要存在的,自從我把她的化妝品趕下了我的辦公桌,我感覺到了愛情的絕望。
也許那只是一根導火索,是疲憊的北漂生活一丟丟堅持不下去的理由,可是最后,當我們走散在諾大的北京,她回東北,我回河南。
我們之間的記憶一點點消失,那堆不能再便宜的化妝品卻在我的腦袋里鮮活。
離開那年,北京的房價正直上漲高潮,但是和我們沒有關系,因為不漲我們也沒打算買。
回到河南,我有段時間到處看房,企圖買一個窩,然而錢包里的存糧有限,我又放棄了,決定攢幾年。
老家的親戚朋友們提起我都是搖頭嘆息,紛紛叮囑趕緊買房呀,不然給你介紹相親對象都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條件。
那時候,我本科211點畢業(yè)證在哪怕一套一居室年前黯然失色。
曾有過一段時間的不甘心,我以為總會有一個如櫻桃一樣的女子,美麗溫柔,愿意在我貧困潦倒的時候陪伴左右,共繪藍圖。
然而,一年過去,我都沒有一次成型的相親,所有的見面意向都在“他暫時沒買房”的事實下夭折了。
我甚至來不及去遇見愛情,我根本沒資格打開“遇見”這個選項,我執(zhí)拗的內心開始改變,于回家后的次年年底按揭了一套二居室。
也就是那時候,愛上了我現在的妻子小風,她的家一貧如洗,她自己亭亭玉立,卻也在相親市場上占盡下風。
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沒有刻骨銘心,也沒有激動落淚,我們的日子過的波瀾不驚,同時也些許不甘,北京和櫻桃成了我內心深處塵封的記憶。
我不曾對外人提起,也不想讓記憶隨風飄散。
這次出差回京,天氣不錯,我一個人走了很多景點,很多都是我五年前和櫻桃踏看的景色,一時間內心翻騰,就想知道她過的如何。
我沒有她在東北的手機號,只有她的微信,我撥通了她的微信號語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接通的瞬間,我還沒反應過來,她說,對不起,我老公比較介意我們聯系,我說哦哦那就算了,然后她說,我現在開著免提呢,讓他和你說幾句話。
我說,不用不用算了算了。狼狽掛了電話,我不知道自己慌什么,可我知道我們此生都不會再有交集了。
我拉黑了她的微信,拍了幾張超美的風景照片,傳了朋友圈。告別,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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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發(fā)信息,對方就是不回復,還不刪微信怎么挽回?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