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nèi)容為虛構(gòu)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紅姐右手抱著把鐮刀,左手拿了個木頭棒子,一張滿是雀斑的黑臉,陰沉的仿佛能滴下水來。
她就這么坐在鄭成材門口兒的草堆里,一坐就是三天。
第一天的時候,鄭成材一家人,還敢從院子里出來。
可是,只要他家人一露頭兒,紅姐便會破口大罵,不管出來的是老人還是孩子,她都一視同仁的罵。
用天底下最難聽,最不堪的語言,罵得這一家人狗血淋頭,再不敢出來。
第二天的時候,鄭成材怒了,他一一米八的大老爺們兒,讓一個只有一米五幾的小婦女這么堵著門兒的罵,實在是丟人??!
所以,他怒了,不顧媳婦兒的阻攔,沖到紅姐面前,要和他掰扯掰扯。
“我說大侄女,”他擺著長輩的架子,雖然只是沒啥關(guān)系的鄉(xiāng)親輩兒,他叉著腰,居高臨下地看著紅姐:“大侄女啊……”
他話沒說完,紅姐忽然目露兇光,如發(fā)了瘋地母獸般躥了起來,揮舞著手里的鐮刀:“老娘騸了你個軟貨!自己老婆都看不住,留著那沒用的玩意兒干嘛呢?還不如割下來喂狗……”
鐮刀劈頭蓋臉地便朝鄭成材招呼過去。
鄭成材連忙一閃身,鐮刀擦著他的肩膀,剁在了一旁邊擋草剁的木頭樁子上。
看著那深深嵌入木頭中的鐮刀,鄭成材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這婆娘瘋了?”他抻手便要去搶鐮刀。
鐮刀嵌入木頭太深,紅姐一時竟拔不出來,她見鄭成材伸手過來要搶鐮刀,便揮起左手的木棒,狠狠地朝鄭成材手背打去。
鄭成材的注意力,全在鐮刀上,這一棒子給打了個正著。
手背沒多少肉,全是骨頭,這一棒子下來,鄭成材只覺得手背似乎給扔進熱油里煎了一般,只疼得他“嗷”一嗓子便叫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這只手怕是要廢了,當下不敢戀戰(zhàn),轉(zhuǎn)身便跑。
他這一轉(zhuǎn)身,大肥屁股便對著紅姐了,紅姐也不客氣,右手放棄了拔不出來的鐮刀,左手木棒便交在右手上,對這鄭成材的屁股,便狠狠地抽了下去。
“哎呦媽呀……”鄭成材扭著大肥屁股,在前面哭爹喊娘的跑,紅姐揮著木棒,在后面追著抽打他的屁股。
這一幕,恰好讓不遠處老槐樹下閑聊的鄉(xiāng)親們看到。
“倒像是老娘打兒子……”
便有人這么調(diào)侃,引得周圍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鄭成材跑到自家院子里,趕緊便關(guān)了大門,任紅姐用木棒把大門敲得山響,在外面把他老鄭家的十八輩祖宗都罵了個遍,也沒敢再露頭兒。
2
第三天,鄭成材從門縫里看著依然是氣勢洶洶的紅姐,氣地直跺腳,可是,屁股還隱隱作痛,提醒著他惹這個瘋婆子的嚴重后果,他便再不敢出門去找紅姐理論了。
可這口氣,終究是出不來,剛好他老婆從廁所出來,一邊系腰帶,一邊抱怨他:“你也算個男人,二百多斤一大坨,居然怕個娘們……”
話沒說完,鄭成材忽然就沖到她面前,抬手便甩了她一耳光:“還不是你個騷婆子惹的禍!”
他抓住媳婦兒沒系好的腰帶,從一頭兒一抻,便把腰帶抻了出來。
“你跟我兇什么?當初去找她老公,還不是你的主意?現(xiàn)在居然埋怨起我來?還敢打我?你也撒潑尿照照自己那德行!”他媳婦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頭便朝他撞了過來:“你打我?你打死我吧!老娘這一百多斤,今天就交給你了,你要是打不死我,你就是野漢子養(yǎng)的!”
她一頭撞在鄭成材懷里后,便揮舞著兩只手,朝他臉上抓過去。
鄭成材往后一仰頭,他媳婦兒這一把便抓在了脖子上。
他頓時覺得脖子上火辣辣的,一片的疼。
“你個騷婆子也敢打老子!”鄭成材紅了眼,他把手里的腰帶對折了下:“老子今天不過了!”
他一腰帶,抽在了媳婦兒的肩膀上。
他媳婦兒先是一愣,意識到鄭成材真的急了,轉(zhuǎn)身便跑。
鄭成材哪里肯給她跑了,他只一伸左手,便抓住了她的胳膊,右手的腰帶,雨點兒般的落在媳婦兒身上。
媳婦兒便殺豬般地嚎啕大哭,邊哭邊罵:“你個軟骨頭,王八蛋,當初還不是你讓我去找趙立仁,給兒子求個工作……”
院子外面,草剁上坐著的紅姐,聽到院子里的的動靜,嘴角上揚,露出了這幾天來,頭一次的笑容……
3
第四天,紅姐的娘,張老太太,站在了她的面前。
“老閨女,回家吧,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再鬧,就過頭兒了?!睆埨咸珡澫卵?,摸著紅姐的頭。
“男人哪里有不犯錯誤的呢?”張老太太見紅姐不言語,便坐在了紅姐身邊。
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得紅姐的眼淚如小河淌水:“那我們女人就活該倒霉?”
“男人,越有本事,就越愛偷腥,等老了,上了歲數(shù)就安分了。”趙老太太嘆了口氣。
是啊,誰讓紅姐的老公趙立仁,是十里八鄉(xiāng)出名的能人呢?
趙立仁早年間學(xué)過幾年木匠,和紅姐結(jié)婚以后,便出去打工。
他憑著木匠手藝,在一家小小的家具廠打工,一個月,也就掙三四百塊錢。
這點錢,放在當時,也只是比普通女工多一點點。
好在紅姐能干,一個人在家里,種著二十畝大田,田里的收入,再加上趙立仁掙的幾個錢,小日子過得倒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后來,家具廠老板出了點事情,賠了一大筆錢,手下那三五個工人,便都散了。
只有趙立仁,覺得如果在老板有難的時候,離開他太不仗義,便留了下來。
不曾想,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這老板沒兩年,便翻過身來,廠子擴大再擴大,產(chǎn)品供不應(yīng)求。
趙立仁,作為廠里的元老級員工,工資也一漲再漲,每個月到了五千塊。
五千塊??!要知道,那個時候,普普通通一家人,一年的開銷,也不過萬八千塊錢。
而趙立仁一個月的工資,都快夠好年景一年的收成了,比端鐵飯碗,吃公家飯的掙得都多,紅姐家,一時間,成了村兒里首富。
而趙立仁,也成了十里八鄉(xiāng),最能干的男人。
每次他歇班回家,便會街坊鄰居,和親朋好友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們來找他喝酒,他們聽趙立仁講著城里的新鮮事兒,吹吹牛皮侃侃大山,一群人捧著趙立仁。
這時候的趙立仁,風(fēng)光無限,在村子里面,是比村長還要體面的存在。
“你這么鬧,他的面子往哪兒放?家里面,還是要靠男人支撐的?!壁w老太太見紅姐不說話,便又說:“你這樣鬧下去,把自己男人的名聲鬧完了,吃虧的,不還是你自己?”
“他……他做出那么不要臉的事情來,就算了?”
紅姐一想到,幾天天前的那一幕,還是氣得渾身發(fā)抖。
那一天,趙立仁歇班在家。
紅姐起了個大早兒,下地鋤草去了。她沒招呼趙立仁和她一起去,男人歇個班兒不容易,她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她到地里,剛鋤完個地頭兒,鋤頭頭兒便掉了下來,她沒辦法,只得先回家修鋤頭。
一進自家院門兒,她便聽到屋里傳來一陣低笑:“你干嘛?毛手毛腳,也不怕你那老婆回來看見?!?/p>
紅姐聽出來了,這是同村兒鄭成材媳婦兒的聲音。
“她這會兒回不來……”趙立仁聲音里,夾雜著低低的喘息:“你兒子上班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紅姐一腳踹開里屋門,炕上衣冠不整的兩個人便豁然分開。
紅姐撲上去,便要打鄭成材媳婦兒。
趙立仁忙一把抱住她,那媳婦兒便趁機溜了……
4
“呸……”想一那一幕,紅姐還覺得惡心,便狠狠啐了一口:“要面子,就別干那不要臉的事情?!?/p>
趙老太太搖搖頭:“傻閨女啊,你也不想想,你把自己當家男人的名聲鬧臭了,等你兒子長大了,該討老婆了,又有誰家好好兒的閨女肯嫁過來呢?”
提到兒子,紅姐沉默了。
兒子是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好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無論如何,她也要為兒子著想啊。
“你兒子,在啥私立學(xué)校讀書,一年學(xué)費就兩萬吧?沒你男人,你能掙來那兩萬塊錢?你都快四十的人了,你還能咋的?別把孩子給耽誤了?!?/p>
“還有你的老閨女,幼兒園你就給她報什么舞蹈班,還不是想讓她和城里孩子一樣的生活?”
“可是,如果你毀了自己的男人,你的日子,你的孩子,也就都毀了??!”
娘的話,狠狠地捶在紅姐心上,捶得她心臟疼地抽成了一團。
紅姐仰面朝天,發(fā)出似哭似嚎的聲音,仿佛受傷的野獸……
“我想靜靜……”她聲音沙啞著說。
趙老太太嘆了口氣:“女人啊,就要認命,你看看,哪個女人,不是靠著男人過日子?熬著吧,等孩子都大了,你也就熬出頭兒來了?!?/p>
停了停,她又說:“你老閨女,這幾天在我那里,總吵著要媽媽,你去接她回來吧?!?/p>
趙老太太說完,便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嘆息著走了。
紅姐低著頭,用手里的鐮刀,一下,一下,狠狠地戳著地面,仿佛,面前的土地,是那對狗男女的臉……
5
傍晚的時候,趙立仁一手牽著老閨女,一手拿了個嶄新的小盒子,滿臉堆笑的來到草垛前。
他把手里的小盒子遞給老閨女,又彎腰伏在女兒耳邊低低的聲音說了什么。
女兒便抱著小盒子,連聲喊著“媽媽”跑到紅姐面前。
“媽媽,不給我做飯,跑到這里做什么?看,我爸爸給你買了新手機,我們回家玩兒新手機好不好?”
紅姐看了一眼老閨女手里的手機,這是電視上廣告打得最火那款手機,別說村里的女人,連村長都舍不得買它。
紅姐伸手把女兒摟在懷里,微微低著頭,眼角的余光卻關(guān)注著趙立仁。
“嘿嘿……”趙立仁干笑了兩聲:“媳婦兒,回家吧,兒子明天就回來了,兒子想吃紅燒排骨?!?/p>
紅姐抬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許你再理鄭成材媳婦兒,也不許你給他兒子找工作?!?/p>
“聽你的,都聽你的?!壁w立仁滿口答應(yīng)。
紅姐便站起身來,拍著身上的土和草葉子:“這草垛子,蚊子太多,咬死老娘了……”
趙立仁臉上滿是討好的笑,伸手幫紅姐摘掉頭上掛的草棍兒。
紅姐忽然就想到,幾天前,這雙手,曾經(jīng)摸過另外一個女人。
她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惡心,便一把推開趙立仁:“別碰我……”
趙立仁只當她還鬧脾氣,便搖頭笑笑,心里卻得意,這男人啊,只要能干,能掙回錢來,女人再剛烈,不也得低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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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老師還是蠻好的,上次分手都特別難過,后來聽了情感調(diào)解之后,我也很快走出來了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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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黑了,還有希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