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1
我叫廖珍,大學(xué)畢業(yè)后去人才市場找工作,跑了好多次都失望而歸,口袋里的錢越來越少,我也越來越焦慮與迷茫。
終于一家公司打電話讓我明天去銷售部報道。
公司有員工宿舍,試用期一個月,轉(zhuǎn)正之后繳納五險一金,我興奮地跳了起來。
萬剛是我的領(lǐng)導(dǎo),三十歲,身材勻稱,三角眉,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笑起來很爽朗。
我工作勤勤懇懇,在萬剛手下做事小心翼翼,不出差錯。
一天晚上,萬剛說要請客戶吃飯,讓我下班也一塊過去。
飯桌上除了萬剛,還有三個同事還有兩個客戶,我有些拘謹(jǐn),兩手在飯桌的臺布下揉搓個不停。
一個頭上沒毛,四十多歲的王總坐在我旁邊,偶爾似笑非笑的眼神瞟過來,看得我心里發(fā)毛,寒毛直豎。
王總拿著酒杯敬我,我連擺手說不會喝酒。
王總執(zhí)意說,我干了這杯,你意思意思喝一點。
萬剛過來替我解圍笑呵呵地說,王總這杯酒我替她喝了,她是我手下,剛畢業(yè)的,您多包涵!
說完,萬剛把一杯白酒喝得一干二凈,我感激地看著他。
02
我慢慢地喜歡上萬剛,每天看到萬剛眼神都發(fā)光,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我與萬剛有聊不完的話。
我得知萬剛已婚,心情低落了很久。
每天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想著與他一起工作的場景,想著想著不由地自己偷偷樂著。
而萬剛除了額外的照顧,也有種說不清的曖昧情愫。
有天,我開玩笑地問他,如果你還沒有結(jié)婚會不會娶我?
萬剛毫不猶豫地回答,會。
那堅定的眼神,讓我對這份感情有了不顧一切的沖動。
一天,我倆在公司加班,其他同事陸續(xù)都下班了,最后辦公室里只有我一個人。
我踩著板凳去拿柜子上方的文件,萬剛正好走來,他直接把我抱了下來,我很順從地?fù)е牟弊印?/p>
雖然抱的時間很短,但我聞到了他身上煙草的味道,感覺到他臂膀的力量,整個人幸福得快要眩暈。
03
后來,我搬出了宿舍,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萬剛每個星期會來一次,我們溫存完之后,他雷打不動的回自己家。
我做了萬剛的情人。
我以為我與別人不一樣,只要萬剛愛我就夠了,有情飲水飽,我沒有想過要去破壞他的家庭,也不要萬剛的錢。
我覺得我愛得純粹,愛得高尚,愛得卑微。
我討厭一切假期,因為萬剛在這些假期里都不能陪著我,他要陪他老婆還有孩子去旅游,享受天倫之樂,而我只能盼望著假期快些結(jié)束。
有天晚上,睡意朦朧中,有人用鑰匙開我的房門。
夜深人靜,那聲音很刺耳,聽動靜,我知道一定不是萬剛,嚇得一下子坐起來。
我打開燈,哆哆嗦嗦地把杯子啪的一聲摔在地板上,杯子粉身碎骨,這時候我聽到樓梯上有人匆匆下樓的聲音。
我趕緊把桌子推到門后,靠在門口哆哆嗦嗦地抖個不停,眼淚嘩嘩直流。
那一刻我好想萬剛陪在身邊。
我拿著手機(jī)按著萬剛的號碼,又頹然地放下,我一遍遍地問自己到底愛上他什么?
第二天我把昨晚驚魂的一幕告訴萬剛,萬剛安慰我說沒事,門再重新?lián)Q把鎖。
我很失望,每次睡覺前都把桌子抵在門口,桌子上又放了幾個個空酒瓶。
結(jié)果,導(dǎo)致我睡眠越來越淺,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驚醒,經(jīng)常做噩夢。
04
萬剛從來都沒有給過我什么承諾,我跟了萬剛快三年了,卻只能對家里人說沒有男朋友。
我媽每次打電話都催我快點找個男朋友。
每次我只能敷衍說還沒有合適的。
我媽嘆了口氣說,你都這么大了,再找不到男朋友,以后找好的就更難了。
我和你爸為了你這事,天天愁得睡不著,你看咱隔壁家的小雅,跟你年齡一樣大,人家小孩子都5歲了,你就不能讓我們省省心。
你阿姨同事的兒子徐超還沒有女朋友,我把你的相片還有手機(jī)號碼告訴他了,他家境可以,人也老實,你們處處看吧。
你今年過年再不帶來一個,別回家了,看著我心煩。
我無奈地說,媽,我知道了,有人娶我,我就嫁。
那天我跟萬剛母親給打來電話催婚了。
萬剛抽了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是不是想要離開我?我們的現(xiàn)狀不是很好嗎?我愛你,愛得癡狂,我想你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
我問他,既然你愛我,愿意離婚娶我嗎?
萬剛像被馬蜂蜇了一下,立刻站起來激動地說,你現(xiàn)在不要逼我。
他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fù)責(zé)的三不男人。
我冷漠地看著萬剛的表情,心一下子墜入了谷底。
她心里好像缺了一個大窟窿,萬剛的話就像是冷風(fēng)呼呼地往里灌。
萬剛太自私了,他只考慮他自己,從來不為我考慮。
越來越多的失望堆積在一起,我的心越來越冷,我不愿再深陷其中。
直到一天,我突然覺悟了,我迅速的辭職,搬家,拉黑了萬剛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
05
我不是沒想過要找男朋友,想成個家。
每當(dāng)路上看到別人的孩子,我都忍不住想去抱一抱。
生病的時候一個人去醫(yī)院掛水,孤零零的,這時候多想身邊有個人能夠陪著我。
后來我遇到了徐超,他三十歲,身材微胖,留著板寸頭,小小的眼睛,笑起來咪成一條縫。
徐超對我一見鐘情,自從見了我之后每天都會發(fā)些搞笑的視頻逗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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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不好的時候他會提醒我衣服多穿點,不要生病了。
有天,我隨口一說城北的一家栗子好吃,好想吃。
下次見面的時候,徐超變魔術(shù)般地把熱乎乎的栗子肉遞到我手里。
徐超怕栗子涼了,來的時候一直把栗子捂在胸口。
我心里的冷寂漸漸被徐超的暖心融化了。
陽光很好,徐超牽著我的手在擁擠的人群中感受著久違的溫暖,這感覺像在黑暗之中行走,突然有人為你亮了一盞燈,我漸漸沉醉在這種暖暖的愛戀中。
之前,我和萬剛的情感一直做得很隱蔽,畢竟見不了光。
我在陰暗的情感里,從來沒有這樣肆無忌憚地在人群中光明正大得被喜歡的人緊緊地牽著手過。
06
我問徐超,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
徐超撓了撓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可又一時想不起,喜歡一個人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當(dāng)徐超拿著一枚鉆戒,單膝跪地用熾烈的眼神問我愿不愿意嫁給他時,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我發(fā)了一條朋友圈,我要嫁人了,配上一張手戴鉆戒的照片。
徐超拍了我們偎依在一起的自拍照,寫上從此與你在一起,發(fā)了朋友圈。
我坐在梳妝臺,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顧盼生輝,光彩照人。
我細(xì)細(xì)欣賞無名指上璀璨的鉆石戒指,滿是幸福的笑容,我滿心憧憬著和徐超步入婚禮的那一天。
有天,我和徐超兩人在飯店里吃火鍋。
突然徐超接到了一個公司的電話,說公司有急事等著他馬上去處理。
我隨口一問,你在什么公司上班?休息時間都要被公司占用?
徐超一邊穿著外套,一邊著急地回答,我在錫江路的一路風(fēng)公司上班?,F(xiàn)在客戶投訴到老板那里,我先去解決,你待會打的回家。
我聽到熟悉的公司名,瞬間石化。
緣分就是那么巧合,我們竟然曾經(jīng)在同一個公司上班,我離開公司后不久,徐超進(jìn)了這家公司,這家公司也是萬剛現(xiàn)在所在的公司。
看著徐超火急火燎的急匆匆的背影,我陷入了往事的痛苦之中。
雖然以前和萬剛是地下情,他們做得很隱蔽,可我還是好擔(dān)心徐超知道我的過去。
07
后來的幾天,我魂不守舍,想對徐超坦白從前的事情。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我怕說了,徐超不原諒、不接納我。
我不說,又怕以后徐超知道了對我嫌棄。
我自我安慰,一路風(fēng)公司的員工有三千人多人,沒有那么巧合徐超和萬剛會有工作上的接觸。
有天,我裝作無意的樣子問徐超那天的事情處理好了嗎?在哪個部門上班?
徐超說在信息部,高我兩屆的學(xué)長也在這家公司,我光顧談戀愛了,好長時間沒有與他一起喝酒吃飯了。
我松了一口氣,我知道公司信息部部與銷售部幾乎沒有什么業(yè)務(wù)上的往來。
我試探地問徐超,如果婚前曾經(jīng)愛過別人,你會不會介意?
徐超寵溺地看著我笑著說,你是不是得了結(jié)婚前的恐懼癥?我只在乎的是現(xiàn)在的你,和將來的你,以前的都是過去式。
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08
過了幾天,徐超發(fā)微信說明天下班后在泰山路的咖啡店里一起商討一下關(guān)于結(jié)婚的一些細(xì)節(jié)。
我滿懷激動地赴約,結(jié)果在咖啡店里我竟然看到萬剛也在,我轉(zhuǎn)身就走。
萬剛趕忙追上去,拉著我說,我看到你朋友圈了,你要結(jié)婚,我的心都碎了,我愛著你,我不要你結(jié)婚,我們還回到從前好不好,說著緊緊的抱著我。
當(dāng)我正要推開萬剛的時候,看到徐超正站在前方。
徐超看著心愛的人被萬剛抱著,狂怒地像頭獅子,眼睛紅紅地說,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當(dāng)成一個傻子嗎?你愛的是他,不是我,你是他的情人。
我那么愛你,你竟然這樣對我,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怎么捂都捂不熱嗎?你的良心是不是給狗吃了?我說我怎么對你那么眼熟,原來半年前我在萬剛的手機(jī)里看到過你的照片。
原來是萬剛看到徐超發(fā)的朋友圈妒忌得發(fā)狂。
萬剛以手機(jī)沒電為由借用徐超的手機(jī)發(fā)了條微信給我,約在咖啡店見面,又匿名發(fā)了一條短信給徐超,說他女友今天下班后與她情人私會。
萬剛就是徐超的學(xué)長,他們在學(xué)校里經(jīng)常一塊打籃球。
當(dāng)初徐超進(jìn)了這家公司,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碰到了萬剛,兩人都很驚喜。
工作不忙的時候,偶爾會聚一下。
有次,萬剛找徐超喝酒,指了指手機(jī)里保存的我的照片說自己的情人跑了,不過又信誓旦旦地說,她還會回來的,逃不了我的手掌心。
當(dāng)時徐超還好奇我長啥樣?看了一眼是他喜歡的模樣,心想這么好的姑娘被萬剛糟蹋了。
我看著徐超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去,就像曾經(jīng)的自己,想去解釋不是這樣的,徐超卻不聽,扭頭走了。
我想說,我以前愛的是萬剛,可是自從認(rèn)識了你,我心里已經(jīng)沒有他了。
自從有了你,你對我的好讓我慢慢地愛上了你。
當(dāng)我滿懷希望答應(yīng)你求婚時,真的覺得幸福離自己那么近,可是這些話,徐超永遠(yuǎn)聽不到了。
09
當(dāng)初兩人分手后,萬剛以為我只是堵氣,過不了多久還會回到他身邊,畢竟我們在一起那么多年。
沒想到等來的是我要結(jié)婚的消息,萬剛想讓徐超離開我,他看不得曾經(jīng)深愛自己的人要嫁給別人,他妒忌得發(fā)狂,要拆散我們。
當(dāng)時讓我做他的情人,他只是想要一個可以給他肉體歡愉的女子。
我頭腦簡單,純真,愛他愛得要命,我也不會對他制造麻煩,造成威脅。
我冷冷地對萬剛說,現(xiàn)在你滿意了,你覺得我還會像以前這樣那樣傻傻地愛你,做夢吧。
我快速地跑出門外,萬剛緊追不舍。
過馬路時,我聽到后面一聲巨響劃破了天空,轉(zhuǎn)身看到萬剛額頭鮮血直流,靜靜地躺在地上。
外面的夜色更濃了,像是化不開的一團(tuán)霧。
愛上已婚男,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
愛誰,都不要愛上已婚的男人,只會飛蛾撲火,自取其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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