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閨蜜小美失戀了,拉我去喝酒。那天晚上她一邊喝酒,一邊哭。我說不吃什么安慰的話,只能時不時給她遞去一張紙巾。
我并不知道他們平時看起來那么恩愛,前幾天她還一臉甜蜜地跟我說,她都在想以后和男朋友結(jié)婚以后的生活了,但是突然,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大概沒有什么分手經(jīng)歷是不糟糕的,就算兩個人體面地告別,被分手的那個,承認(rèn)愛情消失的過程也都不怎么體面。就像喝醉的的她,因為泛濫的淚水,已經(jīng)在她臉上沖出兩道大大的黑色淚痕。
她突然舉起酒杯:“祝我分手快樂吧。”我卡頓了幾秒,才拿起面前的可樂和她碰杯。
我實在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話來安慰她,但在當(dāng)下的情境里,還是默默地陪著她就好了吧。講狠話也好,勸放下也罷,現(xiàn)在的她她也都聽不進去的。
小美端起酒杯絮絮叨叨地開始講他倆的經(jīng)歷。他倆在一起五年了,熬過了異地戀,好不容易相約到了一個城市打拼,但是由于工作地點離得太遠,兩個人在城市的兩端租了房子,沒想到,越來越忙的工作讓兩個人聯(lián)系得越來越少。
她說:“他居然連分手都是在微信說的。我就這么不值得他花時間來面對嗎?”
小美在分手后經(jīng)常到我家來,大概是覺得在微信里不太好講,還是當(dāng)面來都跟我講一些心里話比較舒服。我經(jīng)常能看到她講著講著就開始發(fā)呆,也只好默默陪著她。
她說分手后她一直在失眠,一想到他就會哭。本來她都在想努力攢錢兩個人可以住得近一點,也想好了怎么買家具裝飾自己的小窩,但是一句“我們分手吧”,撕碎了她對未來的一切美好規(guī)劃。
小美試著去聯(lián)系前男友,她去公司樓下等、去聯(lián)系所有認(rèn)識的朋友和同事,都不管用。小美給他發(fā)信息,打電話,他不接小美就一直打。后來有一次,他特別兇地對她說,你煩不煩,沒等她說話就掛了電話。
其實,我能看出來,小美很清楚前男友的態(tài)度了,那個男人就是不愛她了,但是,她依然不甘心,尤其是,她是被分手的一方。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情緒是很難訴說清楚的,到底還是心中的意難平。因為意難平,所以有時候會去做一些瘋狂的舉動,但是,并不是每一次的狼狽,都能自欺欺人的。后來,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或許很多時候,我們只是在找一個可能,哪怕只是冷淡的兩三句回答,至少都能夠讓人挺幾天。
小美說,后來,微博、微信,都被前男友拉黑了。但是,她還是找到了前男友的微博。
小美睡不著的時候,憑著印象搜索前男友的微博昵稱,相近的名字有500多頁,她就一頁一頁翻找。qq上好友上線的敲門聲響起,她都會趕緊打開,盡管心里清楚地知道,他已經(jīng)很久不用qq了
她說,她覺得自己像個變態(tài)一樣,在網(wǎng)上瘋狂地搜尋他的信息,像個囚犯一樣數(shù)著時間等待,她覺得自己活了這么多年,從沒有這么窩囊過。
我問:“那現(xiàn)在呢?”
她:“現(xiàn)在我不找他了,即使痛苦不堪,也要留住最后的體面?!彼骸盎蛟S等心死透了,我就走出來了。”
空氣安靜了幾分鐘。然后她說她要去衛(wèi)生間,我一步也不敢離開,在她身旁跟著她。
分手后垂死掙扎的過程是最痛苦的,越是真心喜歡,就越痛苦,也越漫長。
就算忍住了思念和打擾,在那個人面前維持著最后的體面,但是一旦想起或者遇見,還是會痛苦。這種痛苦讓人真切地體會到,放棄一個人原來這般苦澀。沒有一個用“分開”結(jié)束的故事,是簡單的,要把發(fā)過的消息,連同回憶一起刪除,要收回說過的所有甜膩的情話,要忘記一起走過的夜路。
這些事情是很難很難的。在他看不到地方,何來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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